吴森海差点笑出声来，考虑到小男生的自尊心都比较强才勉强忍住，“咱们才见几面，你知道什么呀，就跟你在一起。”

言秩不满，“几面怎么了？我一见你就知道你是个好人，我想追求你。”

吴森海提醒他，“你刚才还怀疑我是个骗婚的渣男。”

这下言秩的脸立马红了，他嘟囔道，“那我不是误会了吗？我刚也很惊讶呢，哥你看起来根本不是那种人，要不是你自己说我都不带信的。”

吴森海接过他的玫瑰，解开包装把它插在雪地里，站起身来往回走，“你还小，多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吧，等你出了社会，”吴森海回头看他，语气柔和，像是在劝自己的弟弟，“等你出了社会，如果你还是初心不改，再来跟我聊感情的事情吧。”社会很残酷，但愿你还能勇敢如故。

言秩跟上去，“那哥，我们说好了，以后还能约你出来玩的哈，反正我明年下半年就开始实习了，到时候哥你可不能耍赖。”

吴森海懒得听他胡言乱语，专心走自己的路就当没听见。

把言秩送回家后，吴森海打电话问徐静吃饭没，这家的馄饨还不错要不要给她带点。徐静的语气却很疲惫，她好像快要断气了，她问吴森海，“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每一个跟我在一起的人好像都不开心？”

这个点她应该还在医院，吴森海担心她这样的状态被同事看到会影响她，便让她先冷静一下，他现在就过去。

吴森海丢下馄饨直接从外环绕到医院，一楼的长椅上，徐静安静地坐在那里，却对周遭的一切失去了反应。

“静姐……”吴森海看她这样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徐静已经是她见过处理感情最不拖泥带水的人了。想他当初被三，被别人在父母面前羞辱，都还舍不得跟冼通达说分手。而徐静面对相恋七年的女友在网上对她们的感情公开处刑都还能保持体面，然后毅然决然地分开。这样的徐静，竟然也会质疑是否自己不能让自己爱的人快乐。

所以爱情到底是什么，似乎无论多优秀的人在爱情面前，都变成了无能为力的小丑。

“我好像怎么做都不对。她昨晚又跟我发脾气，问我为什么就不能一下班就陪她，为什么周末要回去找你，问我是不是爱上你了，质问我是不是从来就对她没有付出过真心，只是因为她年纪小好糊弄才跟她在一起？”

徐静绝望，“我不知道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的，我也是个人，我也会难过，她这样说就没有想过我什么感受吗？我不爱她吗？每天下了手术再晚我都要给她打电话，她刚工作处理不好跟领导同事的关系，我都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哄着她教她怎么做。她闹脾气大晚上不睡觉我开着车过去给她送花送礼物，陪着她折腾。经常十二点了我还要出去给她买蛋糕，烧烤，她想要在怎样就怎样。”

“可是她连我每个月回去两趟都忍不了，明明她自己也不敢带我回家见父母，却非要逼着我不顾一切跟她在一起。”

“我真的好累。”

谈恋爱半年，徐静已经不堪重负。上次她的逃避让田媛收敛了几天，可是过后又是变本加厉，她已经无计可施，哪怕心里再觉得对不起田媛，她也想分手了。

吴森海把她的脑袋放在自己肩膀上，安慰她道，“没事，你想好了就去做吧，我都支持你。”

“我有时候都感觉，她根本不爱我，她只是想折磨我。”良久，徐静道。她的心真的快要千疮百孔了。跟前女友分手的时候，她难过得就像徒手摘下了自己的心脏，活着不如死了。遇到田媛，她的热情主动让她一度以为这是她的幸运，她甚至真的想过反悔哪怕伤害父母的心也要跟她在一起。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吴森海没有说话，他也在想这些人到底要什么呢？为什么在一起的时候互相折磨，失去了又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