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均然第一时间解开两人的安全带,将她拥入怀里,手在她哭得发颤的背上轻轻拍着,熟练又自然。
十分钟后,温宛情绪渐渐平缓。
楚均然第一次没有递纸巾给她,而是用指腹轻柔地帮她擦去脸上的泪痕。
他不是富养的公子哥儿,手指略显粗糙。
温宛察觉出触感不同,立刻偏头过去,盯着他肩头被泪水浸湿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谢谢你,我好多了。”
他淡笑,“那就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
温宛红着眼睛不解,“你刚才还说,我有哭的权利。”
楚均然喉结滚动了一下,把话补充完整:“最后一次为他而哭。”
“……”
“跟你开玩笑的,不管你为谁哭,我的肩膀都是你的依靠。”
温宛轻吐出一口气,“我尽量。”
她和陆司衍的婚姻已经结束,往后也不会再有交集,她应该是不会再为他掉眼泪的。
楚均然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顶,准备启动车子前,又问她,“要听音乐吗?”
温宛点点头,“好。”
楚均然平时很少听音乐,他一般都是直接听新闻的,尤其是和当地天气有关的。
他操作着中控台,搜索着里面的音乐频道,没一会儿舒缓的音乐就流泄出来。
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车速行驶得很慢,听着轻柔的音乐,再加上哭过一场,温宛就有些想睡觉。
她睁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任由困意慢慢将自己包裹。
正这时,音乐声渐渐小了下去,传来一段字正腔圆的主持播音腔:
“下面通读一则重大刑事案情通告:数日前,我市发生一起性质恶劣的绑架案,造成两名特警死亡,两名群众重伤,嫌疑人李某某已身亡。”
温宛豁然睁开眼睛,一脸迷茫地看着中控屏。
音乐已经重新响起,仿佛刚才听到的声音是她的错觉一样。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被困意侵袭过的脑子格外混沌,温宛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却怎么都抓不住。
雁山上的事情她从没跟楚均然提过,楚均然也无从得知,但看她的反应,他心里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怕她晚上回去又要做噩梦,他果断关了音乐,握住了她的手,“都已经过去了。”
“嗯。”
楚均然将她送回公寓之后,一直陪在她身边,直到晚上九点多她睡着了,才起身离开。
他给她留了一盏床头灯,临走前又叮嘱护工,“晚上不要睡得太死,留意她这边的动静,如果有任何情况及时给我打电话。”
护工忙不迭地答应了。
他这才安心下楼,开着车离开了小区。
车子从小区地下停车场出来,驶入主干道上,他并没有注意到,对向的车道上,一辆黑色宾利正朝着小区驶来。
护工都准备睡了,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以为是他去而复返,忙穿好衣服过来开门。
“哎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股强势的力道拽了出去,那人直接进了门,反将她关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