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帝今日没穿明黄色龙袍,反而一袭月白色龙纹长袍,两肩和正襟袖着威武的龙袍,腰间挂着白玉香囊。
他垂眸优雅喝茶的样子,少了许凌厉的气质,多了分柔和,反而凸显他风光霁月,清冷出尘。
实则内心装的都是黑墨水,一肚子的坏心眼。萧蔓枝当年跟在景熙帝身边时,可没少吃他的亏。
萧蔓枝眉心微皱,疑惑道:“表哥不去梨花苑找昭仪妹妹,来我这栖芷殿所为何?”这般懒散,活该拢不住昭仪妹妹的心。
这几天的事她可都听说了。
很快萧蔓枝便知道了,原来帝王是无聊了,来她这找她消遣。
木桌上摆放着一副镶金的玉石棋盘,盘上棋子散落如星,纯粹的黑棋把洁净的白棋包围的密不透风,景熙帝云淡风轻的落下最后一子。
攻城掠地,城门失守,满盘皆输。
得,又输了。
“……”
萧蔓枝愁眉不展,拿着棋子敢怒不敢言。
五局了,她堂堂一国皇后居然连输五局,也不知她皇帝表哥今日又受了什么刺激?这么大杀四方,杀她个片甲不留。
见箫煜还准备开一局,萧蔓枝连忙摆手,甘拜下风。
她一脸认真道:“表哥是我技不如人,我认输。”别再虐我了。
箫煜黑眸如墨,执棋子手一顿,“……”
“皇后有空,多练练。”起身朝殿外离去,神色隐匿在珠帘外,萧蔓枝看不见,只听帝王凛然的声音传来。
萧蔓枝点头如蒜,福身行礼,“是,臣妾谨记。”
等送走了景熙帝这尊大佛,萧蔓枝才舒了口气,“果然这伴君如伴虎。”
温妤站在湖边,挽起袖子,扒拉着荷叶,时不时的看着平静的水面。
慧心不解温妤的动作,“娘娘,你在干吗?”
“看看有没有莲藕。”温妤认真道。
“……”
春慧,慧心吃惊的互看了一眼,她家娘娘莫不是魔怔了,怎会一心只想着吃的?
温妤当然不会说她得罪景熙帝,可能回不了宫的事,这只会徒增她们的烦恼,陈嬷嬷的念叨。
她怎会看不出来,景熙帝三番五次的见她,不就是在给她低头吗?
可是那又如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现在她对他一点想法都没有才来。
更何况,帝王的心能有几分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