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空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最后只吐出一句:“阿弥陀佛,那便一起吧。”
少年心事谁人知,一言一行不带丝毫掩饰。
纯粹又美好。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昭然施主这是看上柳施主了,他却无权多说什么。
同样心知肚明的柳奕瑾假装没发现,他放下筷子,笑得一如既往的温和,让人挑不出丝毫错处。
“今晚我便叫人收拾收拾,明早便启程。”
“咳咳咳……”说完他便用力地咳起来,原本苍白的脸庞越发没有血色。
见此,昭然手足无措地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脸担忧地看向柳奕瑾。
“怎么咳得这么厉害,没事吧?”
“没事,老毛病了。”柳奕瑾摆摆手,语气无奈又认命。
周围的下人对此也已经习以为常,默不作声安静地站在一旁。
昭然抿抿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
这时,柳竹端着药膳放在柳奕瑾面前。
“庄主,该喝药了。”
“嗯。”柳奕瑾拿起药膳面不改色地喝下去。
饭后,净空主动提出先回房,昭然也心不在焉地和柳奕瑾道别后跟了上去。
柳奕瑾瞥了柳竹一眼。
柳竹会意,对下人吩咐道:“你们退下吧。”
“是。”下人立马齐刷刷的退下。
待人都走后,柳奕瑾面前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此人正是柳十。
柳十躬身:“庄主。”
柳奕瑾靠在椅子上,神色懒惰,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如何?”
柳十:“只能查到他们在雏阴山认识的,昭公子之前的生平查不到丝毫,就好像凭空出现一样。”
一旁的柳竹惊讶的挑了一下眉毛,居然是雏阴山,会是巧合吗?
于是柳竹试探的开口道:“庄主,要不要属下去……”说着他抬起手臂在脖子上往下划了一下。
“不用。”柳奕瑾冷冷一瞥,眼神锐利逼人。
柳竹身体瞬间僵住,连忙朝柳奕瑾跪下去。
“属下知错,请庄主责罚。”
柳奕瑾视线落在他身上两息,在柳竹冷汗都要出来的时候,才开口说道:“下不为例。”
柳竹连忙恭敬道:“谢庄主。”
柳奕瑾没看他,缓缓说道:“行了,都下去吧。”
两人行礼:“是。”
一时间,只剩下柳奕瑾一个人。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胸腔漫出几声笑,那笑却未达眼底。
“雏阴山,昭然。”
长得和谢子清八分相似,性格却截然不同。
不知道是只无法分辨危险的小白兔,还是只伪装起来的恶狼。
他此次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又想在他这里得到什么呢?
无论是什么,他都会一点一点的查清,然后撕开他的面具。
到时候一定很好玩吧。
可惜。
他现在不知道的是,在最后撕开彼此的真面目时,等待他的将会是万劫不复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