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没有死……”郁之卿面容苍白,一瞬不瞬地看着司渊:“我还以为你死了呢,现在我多希望当年的你真的死去,这样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司渊想要解释,却只能发出吱吱的声音。
他着急地看着郁之卿,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想说当时他是有事才假死离开的,而且要离开那天刚好碰上要杀他的沈白,他才借此机会回到魔界。
他其实想跟郁之卿公开过这件事的,但又怕提起他的伤心事,就一直拖到现在。
令司渊没想到的是,他的身份居然是在这种不合时宜的情况下暴露,简直让他有苦说不出。
郁之卿声音沙哑,一滴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下来:“我真后悔当初救了你这个白眼狼,就应该放任你在那里自生自灭。”
那样他也就不会因为失去小焦时哭得那么伤心,更不会在秘境里遇到司秦,也不会离开秘境后被司渊抓回魔界羞辱。
现在想想,当初的怪异之处好像都得到了解释。
他还在想堂堂魔尊怎么会看上他这个小人物,原来从头到尾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小时候在后山救了只小狐狸。
当初的小狐狸假死后,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不是因为报恩,而是为了将他拉入深渊,践踏他的自尊,将他逼入绝境。
郁之卿轻咳了几声,看向司渊的眼里是无法掩饰的厌恶。
他缓缓说道:“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如果再来一次,我会在刚见面的时候就把你杀了……”
郁之卿这些话,让司渊怔了怔。
他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
郁之卿闭上眼睛,不再看司渊一眼。
就这样,郁之卿消失在司渊面前。
消失地无影无踪,不留一丝踪迹。
就好像这世间从来没有过这个人一样。
因为阵法的主人消失,阵法也彻底消散。
司渊挣脱阵法的束缚,变回人形,缓缓走向前。
他走的每一步都好像踩在刀尖上,疼得要命。
短短几步,他好像走了一辈子。
司渊怔怔地伸出手,却什么都没有抓到。
郁之卿。
我为什么握不住你啊……
眼泪不知为何突然从眼眶中滑落,嘴角尝到了一丝苦涩。
做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恶,失去了珍重的人,才醒悟过来,当初无视郁之卿的意愿,践踏郁之卿的尊严的他有多么可恨。
他现在恨不得时光倒流,把当初欺辱郁之卿的他给杀了。
那向来高傲自大的魔尊,捂着脸放声大哭起来,一遍又一遍地喊着郁之卿的名字,说出的话也语无伦次。
“郁之卿,对不起……”
“对不起……”
“骗子。”
“说好了要当我的夫人的。”
“郁之卿,骗子。”
“骗子……”
“刚刚启动阵法的人是师兄?”沈白阴恻恻的声音突然在司渊耳边响起。
司渊没有回应他,自己一个人沉浸在悲伤里。
沈白其实不用问也猜到了。
他的师兄。
没了。
“没了啊……”沈白眉间阴郁,狠狠地踹上司渊,疯魔般对司渊进行攻击。
沈白眼泪尽是杀意:“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师兄也不会出事。”
司渊也不反抗,仿佛没了活下去的欲望,一动不动地接受沈白的攻击。
就在沈白要给司渊致命一击时,不知道想到什么,手突然顿住,手里的魔气消失。
“你是不是有聚魂灯?”
他怎么能忘了,当初冀北派的聚魂灯可是被魔尊给抢走了。
师兄才消失没多久,或许魂魄还能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