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郢。
古老的城墙上。
有位鹤发老者打着瞌睡,手中摊着一幅画卷。
那画卷上:
轩辕之所冶理,大禹之所经维。
凡夫耕作不止,猎户霜日出行,渔鱼飞鸟,泽禽跃月,资道乾坤。
画从黄河,东逾白登,阻挡桑乾,复山叠嶂,崇山峻岭,凭依海阳。
那鹤发老者背有些驼,腰背弯曲的像是有翅膀在身后。
古城,老龙,旧画。
“你倒是有闲情雅致,在这里看画追忆尘世,你知不知道又有东西跑进来了?”
有道同样苍老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了鹤发老人的生活。
手指在画卷上摩挲,鹤发老人没有睁眼,笑着说道:“不待在你的陵郢,又往我这儿跑,成天游手好闲的,你那徒弟是跟着你学的啊。”
外表像是耄耋老人的烛八阴拄着拐杖出现在了鹤发老人的身后:“哼,他是他,我是我,那小子怎么比得了我的逍遥自在。”
鹤发老人睁开了眼睛,眼神浩瀚,似乎内含一处正在转动的宇宙:“你这是又从哪儿搞来了钱,想来输给我了?”
“谁输谁赢,乾坤尚未有定数,输赢难道在未开始之前就有了?”烛八阴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个石凳,坐了下来。
“要不是咱们之间有约定,本座没有到出手的时候,以我的脾气,早就跳到雾里,一巴掌拍死那只九头傻蛇了。”
“能一巴掌拍死九婴本体,你的状态这么好?”鹤发老人摸了摸自己的长胡须,有些吃惊的扭过头,打趣道:
“那我们还怂个毛啊,直接掀桌子,让青丘改姓烛吧!”
他说的激动,很快又变化了神色。
“吹牛!”鹤发老人露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爱信不信。”烛八阴打了个哈欠。
鹤发老人有些怀疑的继续问:“真的假的?你不是说你现在状态也是刚刚睡醒,极度虚弱吗,现在能一条龙干死了雾里的所有入魔者了?”
“呵呵,假的。”烛八阴哈哈大笑,坐在石凳上。
他轻轻抚摸着自己的神目拐杖,眼睛上面蒙着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开玩笑的,我现在一成实力都没有,怎么可能把它们全部灭掉,顶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封豨、修蛇、猰貐、九婴、大风、凿齿……鬼知道当初有多少古老存在入了「劫」,成为了「劫」所在的一部分。
有些恋恋不舍,鹤发老人伸手将那幅画卷卷了起来,放入了衣服里:“放宽心,九婴嘛,小角色而已,连那些秃驴都比不上,一道化身,我都有些懒得去拍死它。”
收好了画卷之后,老态龙钟的应伯捶了捶自己的背:“以前没有发现,你们名字倒有些相像,要不把它交给你去处置,反正你是个大闲人。”
“那九头蛇也不算太弱,你现在去松松筋骨也好。”
听到他这么说,烛八阴用鼻子呼着气:“凭什么我去,这里的种种情况是因你而产生的,也是你创造改变了这里。”
命苦啊,到了最后这烂摊子多半还得他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