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兰若寺，风声呼啸。

“呜……呜……呜……”

被炼化为鬼域的兰若寺终日无光，只剩下夜晚的黑。

黑山老妖一袭黑衣，快要融入黑夜之中，阵阵妖风从他的身体内吹出来。

略微顿了一下，树妖姥姥抿了抿干枯的嘴，继续恭维道：“那传说中的平天大圣爷如今可是越发的了得了，建立了平天圣国，对外宣称聚集了九十九路妖王，这阵仗，古来罕见！”

“据说平天大圣爷可是得了天命的，这得了天命的妖怪以后就是万妖之主也说不定。”

“那是自然。”

黑山老妖的笑容之中也不乏自得，他对自己投奔成功感到无比的满意。

到底是妖怪，笑容阴冷，他一笑，底下跪拜着的众女鬼们只觉得脊背发凉。

看着用心吹捧的树妖姥姥，黑山老妖笑意更甚。

他虽然连见到牛魔王的资格都没有，但顶头上司厉害，是现在妖族有头有脸的领头妖怪，他脸上多少也沾些光。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跟着这种大人物，自然有得不尽的好处。

见到黑山老妖对这个吹捧并不反感，树妖姥姥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自从这黑山老妖突破到了天仙之后，它是万万不敢得罪这位了，伺候起来都得比以前更加小心翼翼的。

她也想借着黑山老妖这条大腿爬得更高些，想加入那平天圣国，不求做的有多高，做个能管百位妖怪的小统领就行。

“如今那位大圣威震东胜神州，九幽十类，皆在传他的圣名！〞

树妖姥姥越说越起劲，好像牛魔王威震东圣神州的场景就在它眼前发生的一样。

它的声音本就自带些阴沉，说起话来阴风阵阵。

“大王如今相当于是拜在了他的手下，是入了这等人物的眼，前途可期，一片明亮。”

“假以时日，一定能入平天圣国得个大官做做，说不得，做个封疆大吏也有可能。”

树妖姥姥说的话就几乎是幻想级别的了，但这不妨碍黑山老妖越听越高兴。

“老身提前在此恭贺大王了！大王未来必定能鹏程万里！”

如今机缘巧合下成了那牛大圣手下的手下，黑山老妖无比自得。

这是泼天的富贵啊！

他也是修行几千年的妖怪了，清楚自己的实力，在天仙之中是最垫底的存在，是妖王鄙视链的最底端。

如果不是手底下相当于间接掌握着一堆女鬼，可以用来讨好那些更厉害的妖怪，他恐怕根本入不了那元豹将军的眼。

即便如此，他也花费了大量钱财，耗费了许多人情。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黑山老妖眉头一皱，带着些警告意味的说道：“树妖，你这“鹏程万里”用的不当，今日我得提醒你一句，以后你要记牢了。”

姥姥咽了口唾沫，不明所以，声音颤颤巍巍的问：

“大王请讲。”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黑山老妖语气中有些严肃。

“那牛魔大圣爷的兄弟之中，有一位鹏魔大圣，亦是法力无边的大人物，名震天下的妖界传奇。”

“妖圣之名不可用，要为尊者避讳。这“鹏”字以后你不要轻用。”

听得胆战心惊，树妖姥姥半晌不敢说话，等缓过来后，才挤出一丝笑容，谨小慎微的道谢：

“多谢大王告知，大王知道的消息如此之多，想必也是得到大人物的看重了，人家有心栽培。”

树妖如此嘴甜，黑山大王也严肃不起来了，放声大笑，身上的黑袍迎风狂舞，妖气惊动着整座兰若寺。

“树妖，承你吉言，将来本王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些时，有些突兀的声音传了进来，引的两位妖怪一齐皱眉。

“到了。”

“前辈，待会儿我可以挡住树妖。”

“哎呀，您走的太快了，晚辈还没有说完呢，那黑山老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