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城门不过三里地的地方留下一匹马,而他们全程戒备慢走,等着天黑闫玉珩追上 天渐渐黑下,城楼也离他们越来越远,可是珑希的心却越来越忐忑和害怕,不得平静 “喝点水?”梭洛说道 珑希叹了口气接过水壶,可放在唇边却迟迟不喝。唉她烦躁的又将水壶放下,看向马车旁骑马的茗里“就不停下来等他吗” 茗里回头望了望“他会追上来的,放心” 茗里很是自信的笑容却不能让珑希也跟着他对闫玉珩一样放心,她只能自己低着头看滚动的车轮 “可是...” “放心吧,他命硬着呢”茗里是真的放心,毕竟这么多年兄弟了,见证了他如何在百名敌人中脱困,即使受重伤也死不掉的男人更加不会死在这里 若是今天是他们这么多人突围的,可能他还要担心,现在只有他一个,茗里就全然不用担心了 珑希很不开心,瞪了茗里一眼便转头走进车厢 梭洛坐在车厢外,看着珑希离开,很是失落,而他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失落之色就落在了茗里的眼里 茗里笑了笑“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说对不对” “对也不对”梭洛笑道,看着茗里的眼里充满坚定,这让茗里替闫玉珩着实有些担忧啊,不怕情敌深情就怕情敌比自己温柔有耐心啊。不过却还是有些幸灾乐祸的,因为他也很想看他认真深情起来是什么样 只不过...... “回到京城,跟着我干怎么样”茗里想了想才说道 “好啊好啊”珑希突然从车厢中探出头来连连点头,着实把两人下了一跳 就连梭洛都直拍着胸脯压惊 “我又没问你”茗里一手捂着胸口,一边对她翻了个白眼 “我是替梭洛回答的”珑希说道。她又转头看向梭洛“这么好的机会可别放过了,可比做乞丐强,等你赚了大钱,可别忘了我哦” “你,不浪迹天涯了吗”梭洛却问道,即使心中已有了答案,但还是相从她嘴里得到肯定 “不走了”珑希深吸了一口气,对比以前遇到这个问题的纠结,现在已经豁然了,或许是在闫玉珩出现在漠北的那一刻她便决定不走的吧 “好,那我也不走了”梭洛笑着说道,可这其中又有多少分苦涩和失望呢 “那你可要挣大钱了,将来我没落了,才有地方落脚”珑希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好”梭洛点了点头,在无声中他好像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而在无声中茗里也做了决定 “哒哒哒,哒哒,哒”耳边传来细微的马蹄声 珑希条件反射的向后望去,果然月光下一抹人影 “回来了啊”就听见耳畔茗里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松了口气,其实茗里嘴上说着放心,心中还是担忧的 “吁”马儿在他们的马车旁慢下了步伐 “可还顺利?”他的马儿刚刚慢下,珑希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顺利”闫玉珩点了点头,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不由的让珑希心生一丝烦躁 冷哼一声便转身回了车厢。闫玉珩有些莫名其妙,只当女人总会有些小脾气便不再理会,驾马上前与茗里并骑“照这样赶路,明日何时能到淮北” 论计算路途,还是茗里这匹老马更懂得方位,他算出来的时间十分准确,因为他从小经商跟着茗家的商队走南闯北出来的经验 “嗯...”茗里想了想,看着前方黑暗的路似乎在他眼里是条平坦的道“应该要午时才能到” “好”闫玉珩点了点头,昂首挺胸即使黑夜中也难磨他的王者之气,在他脸上丝毫不见疲惫之色 茗里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那紧拉着的车帘,还有梭洛进去的身影,暗暗叹息,试探的问道“你不去看看珑希?她很担心你” “既然这样就不该自己跑出来”闫玉珩说道 茗里无语了,原来这大爷也在生气啊,前几日珑希昏睡,那叫一个精心照顾,那叫一个无微不至的,他还一度在以为他不正常了呢,感情那是因为没脱困啊。这会没事了,王爷脾气就来了。只是可别让人登先一步了。茗里默默的想着,珑希可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且她现在可是摇摆不定的,说不定梭洛一示好,珑希就...... “你到底懂不懂啊”纠结着茗里决定还是要提醒一下他免得错过了来后悔 “懂什么”闫玉珩问道 好吧,这样子茗里基本可以确定了,他是不懂的 “女人要哄哦,珑希跟你一样倔强,你们两人都生着刺,互相会扎到对方的”茗里很有耐心的向闫玉珩分析道 “你要本王低头”闫玉珩微微蹙眉,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连称呼都改了,就表明他对自己的这番话不接受很有可能生气,要知道两人亦友又似亲兄弟,他不会在他面前自称本王,就算有政见不同的时候再生气也不会。这会会这样,茗里除了一阵心惊,更多的是讶异和好笑,真是倔强 “嗯...也不是,你现在只要与珑希说句好话,她立马就会跟你道歉的,而且我保证她现在一定喜欢你”茗里拍拍胸脯保证到 闫玉珩看着他若有所思,迟迟没有动静 茗里不由的替他着急,看着车厢外还没有梭洛的身影,更加着急,好似是自己媳妇要被抢走似的,催促道“她都为你放弃浪迹江湖了,她爱上你这一点一定没错的” 他敢以他多年的信誉保证 “你为她千里迢迢不顾皇帝的威震赶到淮北又不顾危险潜入漠北,你可别告诉我是为了我”茗里说道。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前天暗卫独自离开回淮北找春风里接应,昨日回来带来了春风里的口信和一纸闫玧修的八百里加急 左右不过寥寥几字,却看得茗里惊心动魄,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样冲动的会是他认识多年的闫玉珩,明明派几个亲兵也一样能解决接回他们的。却要自己亲自跑这一趟,是为了什么... “驾”闫玉珩什么话也没说掉头回去。茗里松了一口气,心道还好不是泡在粪坑的石头 “来骑马?”闫玉珩撩开车窗帘说道 “哪有马”珑希惊喜一会,想了想离开时连梭洛都没有马,怎么可能会给她腾出马。且因为刚刚闫玉珩冷漠的态度,让珑希还记在心上,当即变了脸不给一个好脸色 “我这”女人真是小心眼,没错。闫玉珩笑了笑,拍了拍马头 “你载我?”珑希皱眉问道 “你介意走夜路吗”闫玉珩看着珑希一脸提不上兴趣的表情,想了想说道 珑希虽不知他打着什么主意,但还是摇了摇头 “可会骑马?”闫玉珩又问道 珑希再次摇头 “我牵着马,你骑?”闫玉珩说完便拉紧缰绳停下,自己下了马,拉着跟上 珑希想了想,遂放下帘子,回头与梭洛说了一声便下了马车朝闫玉珩走去 “我上咯,他不咬我吧”珑希一边在闫玉珩的帮助下上了马鞍一边又叨叨的担心道。这马她也不是没骑过,可那是在现代,现代驯马的技术多好啊,古代能比吗,这电视剧里就有好多是死在马下的呢,心里还是怕怕的,说白了还是被电视剧茶毒了 “放心吧,他不敢”闫玉珩笑着,将珑希扶上马鞍后,摸了摸马,才拉着他上路 “我们这么慢跟不上了”珑希瞧见他们与车队越走越远了,不免担忧 “放心,会跟上的”闫玉珩笑了笑 珑希发现今晚除了刚刚那句“顺利”,其他时候闫玉珩与她说话都很是温柔,很爱笑,觉得讶异,甚至她会想刚刚会不会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现在是自己在做梦,不过她可不会蠢到自己去捏疼自己来证明 “这次的事情我一定要给父皇一个交代” 天空上月儿正圆,地上人影成双,浪漫极了,可闫玉珩却是说了句煞风景的话 “哦”珑希闷闷的说道 “我被父皇紧闭在皇宫,这次算是逃出来的” “哦”珑希的声音越来越小,连她自己都要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说话,不过缺不否认自己心中的那一丝悸动和欣喜 “所以我要给父皇一个交代” 虽然闫玉珩只将这件事轻描淡写的说过去,说的轻松,但她知道这件事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私自逃出皇宫那是忤逆之罪,他的父亲不是普通人家,是南越的皇,自是不会任由人忤逆他,即使是他的儿子,他最宠爱的儿子 “那你打算做什么”珑希说道,她决定她要跟他站在一起,不管他来漠北是为了救茗里还是她...... “请旨,赐婚”话落,步停,月光下的影子被拖得很长很长。两人默契相望,也默契的无语 “看不见了,又何必再看” 梭路坐在马车上,从他看着珑希离开马车上了闫玉珩的马后,他便掀开帘子,默默的注视着他们渐渐落在后面的影子,即使路上无影,也执意不放下车帘,马车抖动,上来了一个人,耳边就听到茗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