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皇家都是情种”茗里也跟着感慨,眼神有意无意的瞄向闫玉珩 “呵”闫玉珩冷笑道 “这倒是好遗传”反而珑希笑嘻嘻道,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嗯,老头也就这点靠谱”这边闫玉珩还一本正经的附和,真正让茗里气到吐血 半个月后......离婚期只剩一个一个多月了,看着慢慢被婚置物填满的房间,珑希的一颗心起起落落,总处在无限紧张中 而这天也开始冷了 “小姐,都十一月了怎么出去都不披见斗篷”小葵叹息,垫着脚尖将披风套到珑希肩头上 “十一月了...”珑希皱着没有想到,心里默默的数着婚期,看来她要裹成粽子出嫁了。想到此她就觉得惆帐,更往里的想,珑希眨巴眨巴眼睛,新婚夜睡觉衣服多了岂不是不好脱...... “小姐你脸好红啊,是不是冻着了”小葵突然大声的喊道,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珑希微微抚上自己的脸好像是烫了,又想到刚刚脑海里的画面,只觉得自己鼻血都要喷出来了。不行不行太丢脸了,这点觉悟她还是有的,所以当下立马拉上小葵的手狂奔出泷烟院 “啊啊啊,小姐小姐” 珑希一路狂奔全然听不到身后小葵的惨叫声,说是听不到,更像是故意忽略 一路出了燕府,珑希的脸才白了下来,生生顿住了脚差点让小葵摔了个狗吃屎,也幸好珑希反应够快拉了一把 “小姐啊”小葵满脸幽怨的看着她 “抱歉抱歉,下次注意”珑希则一脸抱歉 “下次......”小葵哭笑不得,她是真感受到珑希的真心了,但是这下次还是别了 “走走走请你吃酥饼”原本跑出来只是一股脑子,没了思考只想躲开视线,结果刚刚看见有人拿着酥饼,倒是搀起来了 两人来到茶楼,上楼点了个靠窗的位置,便坐下了,跟着珑希也有段时间了,只有两人出来,珑希向来不分主仆都是两人同坐。开始小葵还有些别扭,后来也就习惯了,到了酒楼也就很自然的坐到珑希前面,两人说说笑笑 要说这靠窗的位置好啊,好在哪呢,就是能将街道的趣事尽收眼底。而风景最好的位置当属她现在坐的地方,她也算是这个酒楼的熟客了,再加上所谓的财大气粗和陵王妃的名头,这里边成了她的专属位置。要不说这名头还是好用的 “好巧” 珑希正看着楼下吵架的夫妻正出神呢,嘴里不停的向小葵转播情形,讲的入神身后有人叫她都全然没听到 “珑希”茗里挠了挠头,直接上前按住她的脑袋 “谁”条件反射过大,差点就将她头上的那只手扭断了 “抱歉抱歉”看着疼得抽搐的茗里,嘴里说着抱歉,眉角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实在是他的表情太搞笑了 “真是没良心”茗里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甩了甩他那只半残的手 “呀梭洛也来了”梭洛从茗里身后走了出来,珑希突然叫到 “嗯”梭洛笑了笑走到他身边 从茗里回来后,梭洛便离开了燕府去了茗府,说来有半个月没见了,她也有去茗家找过他,可每次都不赶巧,每次都遇不到,真是没运气。没想到今天倒是遇见了 “在茗家可好”珑希一边说着,一边关切的将他全身打量了个遍,好像...更壮了 “好着呢”为了证明自己很好他拍了拍胸脯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若是这家伙克扣你工钱可要跟我说”珑希指了指那边正在甩手的茗里,又比了比拳头说道 “喂喂喂我是这样的人吗”茗里停住了动作,瞪了她一眼 “他不敢”梭洛低低笑了几声说道 “切”茗里冷哼一声,走到窗台的位置 是啊,谁敢啊,谁敢贪漠北皇子的工钱,茗里暗自想到,微微侧脸看着谈笑风生的两人,眼神微沉,似乎在斟酌些什么 “驾驾驾” “哒哒哒” 靠着窗看见的,听见的都是最清楚的,况且此时楼下的马蹄声急促,丝毫没有因为这是人多的主街,便缓下步伐 “出什么事了”珑希凑了过来,趴在窗台望着远去的三个身影。 “是士兵,那个方向是皇宫,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珑希眼皮突然一跳 “出事了”茗里沉声说道 “什么事”珑希突然回头看向他 茗里摇摇头,轻抿一口茶“不清楚,不过很快就会知道了” 茗里轻声叹气,这无声中似乎在怜悯什么 “他们的着装都沾满尘土,马蹄留下的泥印也很重,该是日夜赶路造成的,且能肆无忌惮的在主街策马的士兵想必是大事”梭洛走到窗口说道 “大事?”珑希喃喃自语,想了想猛然抬头“是...战争还是天灾?” “聪明的女孩”茗里放下手中的茶杯,朝她轻笑道 ...... 燕府内,燕夫人焦急的来回走动,时不时的往门口走去,焦急的张望着 三个时辰前有士兵通报,皇上紧急召见所有大臣,从未有过这么紧急的时刻,有,那也是六年前的事了,那是...南疆突然暴动一夜之间连攻破了三座城池,差点侵入南方腹地,真是好险 时隔六年,再一次发生这么紧急的事,到底又是什么事呢,难道是漠北还是南疆又暴动了吗 “母亲”燕妃卿上前按住忧心忡忡的燕夫人的肩膀 “妃卿你说这次会是什么事”燕夫人叹息,停下了脚步,轻轻拍了拍燕妃卿的手背 燕妃卿摇了摇头,脸上虽未表露什么,可心中也泛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她仰望远方,好像有什么担心的又好像没有,这种感觉很不好 “去,打听打听”燕妃卿看着站在门口的小厮说道 “是大小姐”那小厮倒是个手脚麻利的 “别担心”她不会担心人,也不想担心人,可面对忧心忡忡的燕夫人,燕妃卿还是下意识的安慰道。心中感叹自己还是不够心冷 很快燕将军便回来了,打听消息的小厮也回来了,只是屋中一片压抑,燕流风一脸铁青凝重,小厮进退两难,也不知该不该说他打听到的消息,便杵在那进退不是。终于燕妃卿注意到了她,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他才松了口气 “清水镇瘟疫吗”一阵沉静后,燕夫人才开口,神情惊恐 “嗯” “突然爆发的瘟疫,已经四天了,临近的城镇都有感染的迹象,这次瘟疫着实来的凶猛蹊跷”燕流风沉声说道,抖动的音色和闪烁的眼神无不暴露他害怕的心理 “怎么解决”燕妃卿冷漠的说道,看着他害怕到手微微颤抖,其实心中已有几分猜想 “皇上派了陵王殿下还有...还有我押送赈灾物资和御医大夫去...去清水镇”此时他的话音已经颤抖得不成样了,也难怪,相比战场上的刀光剑影,疫病来的更加可怕,因为它难以避免,更加别谈此次疫病的凶猛了,整个镇子都感染了,连附近的城镇都出现感染的现象,难以防备啊 “什么”燕夫人惊愕的看着她,踉跄了几步,两眼一翻直接晕倒 “夫人” “母亲” “来人,请大夫”燕流风扶着晕死过去的燕夫人叫唤到 此时的陵王府书院,也是一片死寂,每个人的表情都无比凝重 “你要去清水镇?”珑希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嗯”闫玉珩别开脸,不敢看她,顿了顿又道“我们的婚期要延后了” “一定要去吗”珑希低着头,双手死死的拽着裙子。她记得古代瘟疫爆发是很难治的,感染得严重,只要染上...只要染上无药可医啊 她心中一边不停的想着又不停的安慰自己闫玉珩不一样,他是军人,是战神,免疫力一定好,病毒都不会侵入的。可是她还是放心不下,感性总是占据大半 “珑希,我是军人,是王,我...非去不可”他也知道这瘟疫的厉害,可是他不能退缩,他不能拒绝而且还要带头站出来,这是他的责任。他很对不起珑希,不敢正眼看她。明明他们的婚期不远了,明明很快她就是自己的妻子,唯一的妻子了。可是...... 此时他又庆幸着,他们还没有成婚,即使他回不来了,珑希也没有负担不用做寡妇......一向自信又无畏的他竟然开始变得胆小了,担心自己回不来了,担心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 “那...那我...”珑希紧紧的拽住手中的裙角,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可闫玉珩打断了她的话 “不行,在家等我,等我回家珑希”他说道 珑希松开了紧拽的裙子,微微抬头,见他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的前面,一把将她拥住 珑希就那样僵直的坐在那里,将头深深的埋在他的怀里 “喂喂喂你们...也别搞得像生离死别了一样啊。”茗里无奈的说道,虽然心中也一样担忧,但他不像沉浸在爱情里面的两人一样,他还是理智的。踏遍大江南北,他坚信瘟疫也不是不能治好的。即使现在不能一下子治好,但还是能防御的吧 “你懂什么”被茗里这么一说,珑希的眼泪直飚,一转头便冲着茗里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