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韵一行人因着这一场大战,不得不休整一夜。
次日一大早,她们便继续出发上路了。
宫栖隐和左韵共乘一骑,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握着缰绳,马蹄在原地哒哒的转圈,“你需要休息。”
左韵一直紧绷着的身体微微放松,将缰绳攥在自己手中,“到了下一座城池再说。”
要命!
身后的几人可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拼命十三娘了。
接连两场要命的死局,硬生生的让她一个人杀出了一条血路来。
精钢打造的长剑都让她给砍断好几把,她到底还是不是人啊!
几人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敬佩之情,其中还掺杂着些许惧怕。
万幸,此人是友非敌。
马蹄声远去,一行人赶忙夹了马肚策马追上。
残尸遍野,鲜血淋漓。风吹黄沙,卷起猩红的尘土。
断壁残垣之上,尸体碎成了几截,破碎内脏伴着碎骨髓液撒了一地,死状凄厉,简直惨不忍睹。
血腥味扑鼻,空气似乎格外粘稠,温君然一路上吐了又吐终于走出那个惨烈的战场。
冷月翎想起这一路走来的尸横遍野,不由得眉头紧锁,也不知道阿韵怎么样了。
和御暮晗对视一眼,两人的担忧都毫不掩饰。
左韵她们一行人虽然早了冷月翎一天出发,但是因着两场大战耗了不少时间,两拨人马在下一座城池外汇合了。
看着面前这个明显风尘仆仆赶来的人,左韵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你怎么来了?”
情绪激动的牵扯到身上的伤口,本就满是血渍的白色锦衣又染了几分血污,嫣红的唇瓣失了颜色,惨白如纸,似乎下一秒就会从马上摔下来。
看着已经可以望到的城门,冷月翎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反倒是御暮晗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打马上前。
宫栖隐认出了御暮晗那身红衣,脸色微变,连嘴角噙着的那一抹轻笑都带着些许僵硬。
但两人都未说什么,只是宫栖隐看着她和左韵交谈甚欢的模样,脸黑得堪比锅底。
看着本就情绪淡漠的左韵和她交谈间无意识的放松与自在,甚至不时地还会勾唇一笑,宫栖隐第一次明白了嫉妒而无能为力的感受。
又是她。
感受到来自身侧的带着敌意的眼神,御暮晗学着冷月翎的样子,随意的冲他挑了挑眉,不屑的勾唇一笑,眼神好似在说“垃圾”。
不得不说,有时候表情动作比言语更能让人破防。
宫栖隐圈着左韵的手臂紧了紧,回之挑衅一笑。
“你把她教成这样,看回去之后皇兄怎么收拾你。”慕容子言御马慢悠悠的跟在冷月翎身边。
冷月翎自然也看到了刚刚御暮晗跟自己如出一辙的表情,不由得摇头,会心一笑。
这人真是。
一行人慢慢前行,很快便看到了古朴的城门。
远远地便望到一大群人乌央乌央的堵在城门口。
前方的左韵几人停了下来,慕容子言也侧身下马带上面纱回了马车之中。
三人对视一眼,勒紧手中缰绳调转方向走到了另一处小道。
赶着马车的几人也纷纷跟上。
“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冷月翎随手将马栓在树上。
风一迎了上来,“主子。”
冷月翎微微颔首,听着风一的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