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害怕她再呆在孤儿院她的下场也是那样。

可等到从孤儿院逃出来她才知道孤儿院至少是饱一顿、饿一顿，但在外面没有遇到好心人或者捡到别人吃剩的东西她可能就要饿好几天。

那个漫长的旅途，她掏过垃圾桶，睡过桥拱，还……学会了乞讨。

她怕黑，可她不得不适应黑，每到晚上就找个黑暗的角落里呆着，一直呆到拂晓。

一开始她也不适应脏，可等她下河洗澡差点被淹死后她再也不敢。脏，忍着！

她还记得乞讨的最后一天，特别冷的那一天，就算把好心人给她的围巾一圈一圈地裹在身上也冷得麻木。

天冷出门的人就少了，那天她跪在石桥上一整天碗里也没有一个硬币。

今天又要饿肚子了，她如是想，脑袋始终低低的垂着。垂着脑袋别人就认不出她了，还保暖。

而天要黑的时候她听到了很多个谢谢，熟悉的谢谢。

是有好心人来吗？她悄悄地抬起脑袋就见一个穿着漂亮红裙子的小女孩拿着纸币一个一个发给石桥上的乞讨者，面值看起很大，应该够她买好几个馒头，她偷偷地咽了好多口水，又迅速地低头。

可能是没注意到她，还给她旁边那个人发了好几张纸币的小女孩走到她面前把好看的小包包翻个底朝天，很抱歉地看着她，“没钱了。”说着回头摇了摇身后女人的手，“妈咪，我们还有钱吗？”

“没有了。”

“可他们都有，就她没有，就那小妹妹没有。”她听见那小女孩嘟囔着。

“这个……”

“妈咪……”

“小希喜欢她？”那女人好像蹲了下来，笑着问。

喜欢？她下意识地抬头就看到那嫩得跟白瓷娃娃的小女孩对着她笑，缓缓地点头，脆生生地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