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伏云：“那就来啊，正好刚才我也没尽兴呢。”

公主殿下目露凶光、眼神不屑。

尼玛……

周牧闭嘴了，再不敢用嘴炮刺激公主了。

人怎么能凶残到这种地步？人怎么能凶残到这种地步？他不断在心里发问，只不过不敢说出来而已。

艹……回去练拳，李伏云你给我等着，老子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

周牧再次没骨气的在心里发狠。

战场之上，金吾卫已经溃散，玄甲军也没有再次发起冲锋。只是列阵整齐的停在一旁。

楚月一直就站在一旁没有任何表示，就连周牧被揍的不能落地，她也只是在一旁含笑看着，不曾动手，也不曾说话。

然后玄甲军得了楚月的命令，回了营地。走的时候依旧凛凛杀气，不曾有丝毫乱像。

其实李伏云也暗自心惊，她虽然怒火中烧，但玄甲军的战力也一直被她看在眼中。简直堪称恐怖。

正面对抗的话，自己的三千亲卫绝对不是对手。

只不过，这并不能说李伏云的亲卫弱。她的亲卫细柳营，是精骑。重在速度，来去如风，这是她有意向速度方面培养，之前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狄州部落准备。不过现在短时间之内可能用不上了。

一切尘埃落定，周牧从地上艰难爬起。

青鸾蹑手蹑脚的走上前搀扶，她怕啊！刚才公主殿下的状态太吓人了。所以即便是现在她心疼少爷，也只是轻轻扶着手臂，不敢靠他太近。

但即便是这样，当公主殿下的一双美眸瞪着自己的时候，她还是哆嗦了一下，下意识的就要松手。

“让他自己走，我下手有分寸，他死不了。”李伏云冷冽的声音传到青鸾耳朵里。

“啊？哦……”

“李伏云你大爷的。”周牧再次色厉内荏。

公主殿下捏了捏手指走向周牧。

“我草……你还来？你有完没完？”周牧满脸的戒备，又变回了那个怂怂的少年。

最终李伏云并没有动手，只是看着他失望的叹息一声，浑身的气势瞬间如同被浇灭的火焰全部熄灭，转身离去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周牧突然眼前宛如太阳一般的女子仿佛变成了迟暮的夕阳，失去了她那耀眼的光芒与自信。

一身白衣，踏着刚才铁蹄激起的烟尘逐渐远去，消失在周牧的视野。周牧看着她愣神许久。

“走吧，回去了。”他对身旁的青鸾说道。

“嗯。”青鸾见公主离开，她也再次靠近自家少爷，搀扶着他与几人一起回将军府。

走在路上，周牧突然想到一件事，他瞪着一旁的老头说道：“虎爷，你不地道啊。不是让你拦着公主殿下吗？”

想起这件事，周牧恨恨的盯着老头。

汤老头也白了他一眼：“你没看到她连法相都掏出来了吗？我再拦着她，很有可能被打一顿。”

“所以你就放她过来打我？”周牧那个气啊。

“你惹出来的事，凭什么让我挨揍？”

呃……有道理。

呸……有个屁的道理，你这老头不就是干这个的吗？你不是我的保镖吗？周牧很无语。

回到府中之后，柳如是与彩凤见青鸾回来自然是喜极而泣。她们真的害怕啊。主要是这一局太高端了，高到她们难以企及的地步。还好，青鸾还是被她的少爷给救了回来。

柳如是此时眼神复杂的看着周牧，这座靠山，很可靠呢。只不过身上这伤是怎么回事？不像是与人拼命厮杀留下的伤口啊，反而倒像是给人揍的。尤其是脸上的伤，怎么看都像是被人给一拳拳打出来。

犹豫是刚回来，柳如是还不知道细节。

只不过不等她询问，周牧便被秦湘君给带走了。秦湘君见过这种伤势，而且见过很多次。只不过这次的伤势比以往都重。

是伏云揍的吗？她以前没下过这么重的手啊？秦湘君心里疑惑。

“你们三个先在将军府等一下，晚上一起留下来吃饭，我有事情要说。”周牧交代了这么一句就被自家秦姨给带走了。

涂抹上药自不必说。

秦湘君依旧是满脸的心疼，除了心疼之外，还有着不想让周牧看见的担忧。

“没事了秦姨，你看这不是好好地吗？呃……除了被伏云揍了一顿。可疼啦，来秦姨，快点帮我上药。”周牧一副坏笑的表情。

秦湘君见他又是这么一副涩涩的坏蛋做派，这次也没有生气。牧儿总是这样，利用各种机会欺负自己。

只是这一次温柔美人并没有如往常那般羞怯抗拒。只是低头给自己的牧儿涂抹药膏。

周牧知道自家秦姨在害怕什么，她担心的不是自己身上的伤势，是她能感觉到，她的牧儿正在一步一步踏入那逃避不掉的政治旋涡之中。

于是周牧一边享受着她的温柔，一边闭目开口说道：“秦姨，我知道你的担惊受怕，但是这就是现实，牧儿躲不掉。”

秦湘君正在涂抹药膏的双手轻颤了一下，然后什么也没说，继续涂抹。手指在自家侄儿的皮肤上划过，他的皮肤有点烫，这让美人的手指有点麻麻的。只是此时秦湘君并没有心情去感受那点旖旎。

“其实无所谓的，秦姨，不管未来如何，哪怕是身死道消，哪怕明天就会死，牧儿也并不是很害怕。但今天的我还在享受着秦姨的温柔。福轻乎羽，莫之知载。祸重乎地，莫之知避。我享受的幸福，要比别人多得多。所以如果有一天大祸临头非死不可，牧儿也不会心存不甘。”

“牧儿……”秦湘君停下了正在抹药的双手，对周牧怒斥一声。

“你不要和秦姨说这种话，你说这些是想让秦姨怎么办？坦然接受你将来可能会在某一天突然死掉？”秦湘君愤怒之中带着委屈，对周牧大声质问。

“嗯。”周牧的回答简洁明了。

“你……”秦湘君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了周牧床前。

“有生皆死。”

秦湘君再次被周牧的话语惊到。这种话，她听过，但并不是出自周牧之口，而是自己被师傅带出金陵的两年里，师傅经常说这种话。周牧此时的状态与与那时的师傅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