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拿着锅铲继续搅着啤酒鸭，盖好锅盖，去砧板切了几个大红辣椒。

厨房门悄无声息地推开，穿着驼色呢大衣的于役走了过来。

“阿姨”

“意意”他笑着和大家打招呼。

乐意抬头，微微怔愣，眼睛睁的很大，一瞬间竟说不出话来。

眼眸里流转着惊喜，心也怦怦跳得很快，过了十几秒她才开口。

“于役，你怎么来了？”

“陪你们过年啊！”于役温柔的神色带了丝笑意。

“你来了，那就不能陪阿姨和奶奶他们了。”

于役觉得这小姑娘，总是这么善解人意，总能设身处地为自己着想。

“不只我一个人来了，我妈和奶奶都来了。”

正说着，外面已经响起了陈桂英和于奶奶爽朗的笑声。

“亲家外婆，过年好呀！”

“小静呀，我们不请自来，不会怪我们吧。”

“怎么会呢，欢迎还来不及。”李静赶紧脱掉围裙奔了过去，和陈桂英紧紧拥抱。

“于役，后备箱里的东西还没下呢。”

“这孩子，为了见乐意，急成这样。”陈桂英对着乐外婆和李静说道。

搬进来的礼品，堆满了一楼的杂物间，得亏是于役的车空间大，要不然肯定装不下。

李静把他们带到客厅沙发上坐了下来，乐意在旁边泡茶。

“小静，是这样的，我们这次来呢，主要还是想像你们提亲的，想趁着过年把俩孩子的婚给订了。”

“于役他爸爸，每次过年都是最忙的，都要下连队陪战士过年，所以就不能赶过来了，希望你们理解。”

“不知道你和亲家外婆有没有意见？”

“只要他们相爱，觉得开心，我们做大人的当然祝福。”李静把端过来的热茶递了过去。

乐意不停地看向于役，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于役对着她挑了挑眉。

昨晚是听他说过这件事，她也答应了，但不知道他真的是太雷厉风行了，今天就付诸行动了。

“当然啦，我们该有的礼节还是不能少的。”

“没有请媒人，我们就随意点啊，做得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小静和亲家外婆多担待。”

“这是我们准备的五金”

“这是我们送给你和亲家奶奶的礼物，

“这是送给乐乐的订婚礼金。”

陈桂英本就是个急性子，所以一骨碌把要说的话全说了，把东西一一递了过来。

本来大家还挺随意的，突然讨论这么认真的事情，整个客厅突然变得安静。

“好，好，只要他们俩过得好，怎么行都可以。”乐外婆率先打破了安静，笑着说了起来。

“坐了这么久的车，饿了吧，先吃点热乎的腊猪头”李静说着去厨房端那盆热腾腾的腊猪头。

“就是读书那会，你带去给我尝的那种吧。”

陈桂英还是如当年那样直爽，所以大家相处起来非常自如。

“是的，这可是我们溆城吃年夜饭必备的一道菜。”

“而且呀，腊猪头一定要饭前一家子人当零嘴吃才有意思。”乐外婆边说边示范她们当年吃的样子。

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整个大厅的氛围很轻松快乐。

乐意从厨房拿了切猪头肉的工具和碟子过来。

切整个蒸熟的腊猪头肉，确实很讲究，她非常有耐心一块一块地切好。

肥而不腻又香又糯的猪脸肉被切成一盘摆在碟子上。

大家最喜欢吃的当属耳尖，脆脆香香的，很有嚼劲。

乐意给他们每人递了一块，从猪头上剃下来的腊骨头啃。

“这样吃才有吃猪头肉的仪式感”李静在旁边说着，一边拿着一块很大的骨头示范。

“是挺有意思的，还是你们这里过年有氛围一些。”于奶奶撕下一块最软的肉嚼了起来。

“大家多吃点，还有呢，这可都是乐乐的手艺。”

“真好吃，我儿媳妇的手艺真好！”陈桂英对乐意竖起了大拇指。

乐意以微笑回应，默默地把骨头剃了出来，

于役扳了一小块瘦肉塞进乐意的嘴里，大家都看着自己，乐意不好意思地笑笑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