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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杀人狂丽兹

丽兹·伯登一挥斧,妈妈四十下遭殃,转瞬间爸爸又多了那不祥的一击,凑成了四十一。这便是十九世纪美国那段最黑历史的“流行”版本。可要是那些编出这骇人童谣的无名氏能多点责任心,追求那么一丢丢真相,歌儿或许就得换个唱法:一把神秘斧头,悄然落在丽兹·伯登继母身上,十九下狠招,九十分钟后再对伯登爸爸施以四十一击绝杀。

第一斧就结结实实定了局,后面十几次纯属“用力过猛”。不过,咱们即将揭开的,可不是那种白教堂连环杀手式的疯狂滥杀逻辑。

话说这桩光天化日之下的惊天命案,发生在工业革命如火如荼时,美国新英格兰某个不起眼却欣欣向荣的小镇上。它不仅让新英格兰目瞪口呆,更在短短数日内,像四年前开膛手杰克的阴影一般,让全美乃至全球都陷入了不安的漩涡。这究竟是怎样的戏码?

首先,这位看似平凡、家境优渥的女性,此前从未与血腥谋杀沾边。如果说,白教堂血案让我们见识到,在一个自以为坚固的社会肌理下,偶尔会冒出恶魔般的残忍与良知沦丧,那么此案则提醒我们,即使是在看似平静的家庭里,罪恶也可能悄无声息地潜伏,那背后的道德沦丧,或许比表面的波澜更加错综复杂,令人不寒而栗。

哎呀,不得不提另一桩同样妙趣横生、怪诞离奇的悬案,据说也是出自家庭内部的谜团,只不过它发生在整整一个世纪之后的1994年。地点?洛杉矶布伦特伍德区,尼科尔·布朗·辛普森和罗纳德·戈德曼魂断公寓门外,与丽兹·伯登的悲剧遥隔千山万水。两案主角,皆是人前正派、腰缠万贯、社区的“模范标兵”,背后都站着由金钱堆砌的豪华律师天团,个个声称客户清白,坚称他们没用那把神出鬼没的凶器,对一男一女痛下杀手,且二人身上几乎找不到半滴可疑血迹。两案都重金悬赏,渴望线索,最终却无人领走那份奖金。法庭上,一字一句,全球瞩目,而被告们却像约好似的,选择了沉默是金。实际上,公审中他们唯一“高声”说的就是那句简单的“非我所为”。

世人皆疑惑,一位富有的、知名的、帅气迷人的前橄榄球巨星,怎能一时怒起,对前妻及无辜路人下此毒手?这与百年前的追问异曲同工:一个文静、有礼、富有、曾任主日学校教师、教会与慈善活动常客,还是“女性基督徒节欲联盟”响当当人物,怎会摇身一变成恶魔?纵使两案千差万别,跨越百年时光,这疑惑始终盘旋不去,仿佛犯罪心理学里那永恒的谜题,引人深思。

1892年8月2日,星期四,一个闷热的早晨,马萨诸塞州秋河市的警察局长陆福斯·B·西利雅得,正悠哉地品着早茶,冷不丁接到了中心警察局的紧急呼叫。来电的是个名叫约翰·康宁汉的报刊经销商,他当时正在霍尔马房闲逛,突然见到亚德来德·邱吉尔女士如同风中的柳絮般,慌不择路地冲向她的马车司机汤姆,叫嚷着让他赶紧去找医生。

“天哪,安德鲁·伯登先生,他出事了!”邱吉尔女士看到康宁汉后,急切地请求他帮忙报警。康宁汉可是个精明人,他一边点头应承,一边掏出了口袋里的铜板,先给《秋河市环球报》打了个电话,想着给他们送个大新闻。

伯登家,那是秋河市的名门望族。家里住着四个人:安德鲁·杰克逊·伯登,这老头儿可是个传奇人物,白手起家,如今是秋河市最富有的商人之一,年近七十依然精神矍铄;他的第二任妻子雅比·德尔菲·戈莱迪·伯登,六十四岁,虽然年岁已高,但风韵犹存;还有两个女儿,艾玛·勒诺拉和丽兹·安德鲁,一个是四十一岁的端庄淑女,一个是三十二岁的俏丽佳人,她们都是安德鲁与前妻萨拉·安东尼·摩尔斯·伯登所生。家里还有个女佣布里奇特·苏利文,是个二十六岁的爱尔兰小丫头,已经在伯登家服务了两年有余。

说起秋河市,那可是个棉纺织品的王国,1890年那会儿,这里的人口已经达到了八万,整个城市都沉浸在繁荣的棉花香气中。而说到秋河市的起源和繁荣,那就不得不提伯登家。虽然安德鲁·伯登只是伯登家族的一个远房堂兄,没有享受到家族权势的庇护,但他却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努力,在商海中乘风破浪,终于成为了秋河市的商业巨擘。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传奇人物,竟然在自己的客厅里遭遇了凶残的攻击。西利雅得局长放下茶杯,眉头紧锁,他知道,这起案件将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在秋河市的街头巷尾,流传着一个关于“棺材大王”安德鲁·伯登的传奇故事。这位高大清瘦、白发苍苍的“胡子大叔”,不仅从做棺材起家,还一手创办了自己的殡葬帝国。更令人咋舌的是,他竟将那些阴森恐怖的“死亡生意”赚来的钱,一股脑儿地砸进了房地产、银行和制造业的滚滚洪流中。

如今,这位老伯可是联合储蓄银行的大boss,同时还是商业制造公司、BMC德尔菲安全储蓄和信托公司、环球纱纺厂、特洛伊棉纱纺织厂的重量级董事,手里还握着好几个农场。到了1892年那会儿,他的个人财富已经飙升到了五十万美元的天文数字,这在当时的秋河市,可是富可敌国的存在!

都说这安德鲁是个自己奋斗出来的“草根富豪”,他公平、顽强、精明,简直就是商场上的“拼命三郎”。不过,这位老伯的私生活可就有点“抠门”了。他极端节俭,连电和室内抽水马桶这样的“奢侈品”都舍不得用。他那位于第二街九十二号的两层小楼,地下室有个厕所,卧室里还有个便桶,每天早上他都得亲自去倒空它们。这可真是“有钱人的烦恼”啊!

据说,这安德鲁老伯的幽默感几乎为零,他从不觉得逗乐有什么好玩的。这可让他的两个女儿伤透了脑筋,她们觉得父亲这种过分节俭的生活方式,让她们在社会上取得成功的机会大大减少。哎,这老伯可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在一个平常无奇的早晨,艾玛带着一丝期待离开了秋河市,踏上了前往费尔海文的旅途,那里是她的朋友家,距离秋河市有十五英里的距离。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家的同时,家里却隐藏着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家里留宿的客人是约翰·文尼卡姆·摩尔斯,五十九岁的他,是安德鲁已逝妻子的弟弟。这位老兄在衣阿华州住了二十年,但三年前决定重返东北部,定居在南达特茅斯市。他刚在8月3日星期三下午抵达,随后便匆匆前往安德鲁在斯湾溪的农场。一般来说,农场的鸡蛋都是由承包人每周四送来的,但那天晚上,摩尔斯却提前把鸡蛋带了回来。

接下来,摩尔斯与安德鲁之间似乎进行了一场激烈的商业讨论。虽然有人传言他们谈到了遗嘱的事情,但可惜,这一切都没有留下任何书面证据。伯登家的气氛总是那么阴沉严峻,而那个星期三更是显得格外压抑。

早上七点钟,雅比急匆匆地跑到街对面的锡伯里·沃伦·博文医生家,她慌张地说自己和安德鲁昨晚都感到胃部极度不适,还吐得稀里哗啦,担心有人想对他们不利。博文医生迅速进行了检查,然后安慰她说没什么大问题,就让她回家了。

然而,在上午稍晚的时候,博文医生还是不放心,决定亲自到伯登府上探望。安德鲁却显得很不耐烦,坚称自己没有生病,并且拒绝接待任何未经安排的商业拜访。这位老伯可真是固执得可以,连医生都不放在眼里。不过,话说回来,安德鲁在饮食方面可是一向节俭到了极点,他怀疑这次的肠胃不适可能是因为家里连续几餐都在吃的炖羊肉。当时天气已经相当暖和,布里奇特也怀疑羊肉可能变质了,但安德鲁却坚持不让倒掉。

这一连串的怪异事件,就像是一场悬疑剧的序幕,让人不禁好奇:这个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秋河市的某个周四清晨,约翰·摩尔斯与安德鲁、雅比一同坐在餐桌前享用早餐。丽兹则一如既往地缺席了这场家庭聚餐,她虽然住在这个小屋子里,但似乎与父亲和继母之间总隔着一道无形的墙。摩尔斯在八点四十左右离开了餐桌,去了趟邮局,随后便去了艾莫里家拜访亲戚。据艾莫里夫妇透露,从上午九点四十分到十一点二十分,摩尔斯都和他们在一起,离开时他们猜测他应该是选择了新贝德弗德那条路回家。

而此刻的布里奇特,正被雅比分配了一项艰巨的任务——擦洗所有的窗户,无论是里面还是外面。在炎热的夏天,这样的工作简直是一场噩梦。更糟糕的是,她今天早上刚煮了早餐,清理完桌子后,便感到一阵恶心。上午九点左右,她不得不暂时放下手中的工作,跑到院子里呕吐起来。

不一会儿,安德鲁便出门上班了。他的邻居邱吉尔太太,住在北边,目睹了他离开的身影。而此时的布里奇特仍在后院呕吐不止,雅比则在楼上整理着约翰·摩尔斯住过的房间。当布里奇特终于回到屋里时,她听到雅比和丽兹在餐厅里低声交谈着什么。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安德鲁·伯登正在他名下的一家正在改造的商店里忙碌着。他突然感到一阵不适,便告诉木工自己要回家一趟。当他回到家时,大约是上午十点四十分。他用钥匙试图打开前门,却发现门被从里面闩上了。这在白天可是件稀奇事。于是,他敲了敲门,布里奇特费劲地打开了门闩。当她终于打开门时,站在楼梯上的丽兹还调侃她连门闩都打不开,真是个“无用”的女佣。

在秋河市的某个午后,安德鲁神秘地带着一个白纸包裹回到了家中。包裹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无人知晓。自从去年家中遭遇入室盗窃后,安德鲁便养成了用钥匙将他和雅比的卧室紧锁的习惯。他取出壁炉架上的钥匙,悄无声息地通过后楼梯上楼。

当安德鲁再次出现在楼下时,丽兹告诉他,伯登太太(最近她突然不再称呼她为“妈妈”)因为收到了一张生病朋友的纸条而匆匆出门了。安德鲁则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打起了盹,他依然穿着笔挺的西装,打着领带,双脚则随意地搭在地毯上。

为了不打扰安德鲁的休息,布里奇特悄悄地走进了餐厅,开始擦拭窗户。丽兹紧随其后,手中拿着一块烫衣板,准备开始熨烫手帕。

“麦姬,你今天有打算出门吗?”丽兹问道。丽兹和艾玛都习惯性地用“麦姬”来称呼布里奇特,这个名字曾是安德鲁家前女佣的。显然,改变称呼的习惯并不容易。而安德鲁和雅比则更喜欢叫她布里奇特。

“我还没决定呢,可能会出去吧,也可能不会。我感觉有点不太舒服。”布里奇特回答道。

“如果你出门的话,记得把门锁好哦。伯登太太去看望一个生病的朋友了,我也可能要出去一趟。”丽兹提醒道。

“丽兹小姐,是哪位朋友生病了呢?”布里奇特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清楚,她今天早上收到了一张纸条。她可能去城里了吧。”丽兹回答道。

布里奇特感到有些奇怪,因为雅比平时每次出门前都会告诉她,而且雅比并不是一个喜欢外出的人。但她还是选择相信了丽兹的话。

当布里奇特擦完餐厅的窗户后,丽兹告诉她:“今天下午萨简特商店有布料甩卖,八分钱一码哦!”

这个消息让布里奇特兴奋不已,她回答道:“那我可得去看看!”说完,她留下丽兹一个人在餐厅里熨烫手帕,自己则上楼回到阁楼的房间中休息一会儿,希望能缓解一下不适。她甚至没有脱鞋就直接躺在了床上。尽管天气炎热难以入眠,但布里奇特还是开始打起了瞌睡。

直到市政厅的大钟敲响了十一下,布里奇特才从睡梦中惊醒。她躺在床上又休息了几分钟。这时,她突然听到丽兹在楼下大声喊道:“麦姬!快下来!”

“怎么了?”布里奇特慌忙问道。

“快点下来!父亲被人谋杀了!有人闯进家里杀了父亲!”丽兹的声音充满了惊恐。

布里奇特瞬间从床上跳了起来,冲下两层楼梯。当她准备进入安德鲁打盹的起居室时,丽兹却拦住了她:“哦,麦姬,不要进去!”接着,丽兹便吩咐她赶紧去找博文医生。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亚德来德·邱吉尔太太买完蔬菜回家的路上。她忽然瞥见布里奇特·苏利文像只无头苍蝇般从街对面锡伯里·博文医生的房子冲出来,手里空无一物,显然是徒劳无功。邱吉尔太太心中一惊,放下手中的包裹,快步朝伯登家跑去。她担心布里奇特的慌张行动预示着某种不祥的征兆。

抵达伯登家时,丽兹正站在房子旁边的纱门后,眼中闪烁着迷茫和惊恐。邱吉尔太太急切地问道:“丽兹,到底怎么了?”

“哦,邱吉尔太太!”丽兹尖叫道,“快过来!有人杀了我父亲!”

邱吉尔太太毫不犹豫地绕过篱笆,冲到丽兹身边。“你父亲在哪里?”她连续追问,丽兹才颤声回答:“在客厅里。”

邱吉尔太太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进客厅,只见一片狼藉,血迹斑斑。几分钟后,她面色惨白地走出来,再次询问丽兹案发时她的位置。丽兹告诉她,自己当时正在屋后的谷仓里找铁块,打算用来做钓鱼的坠子。当她听到屋里有动静时,立刻跑了出来,发现纱门敞开,父亲已经遇害。

“你母亲呢?”邱吉尔太太紧张地问道。

丽兹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她早上收到一张纸条,说是去看望一个生病的朋友了。但我也不确定,因为我好像听到她回来的声音。父亲一定有敌人,我们全家都病了,我们怀疑牛奶被人下了毒。我现在必须去看医生。”

听到这里,邱吉尔太太心中的疑云越来越重。她毫不犹豫地决定去找博文医生,同时报警。她的行动如同一块投入湖中的石头,激起层层涟漪,最终将执法当局卷入这场离奇的凶杀案中。

在秋河市的某个角落,亚德来德·邱吉尔太太像侦探小说里的英雄一样,踏上了寻找博文医生的征程,她这一举动,犹如点燃了一根导火线,将整个案件推向了高潮,也引来了执法当局的注意。

然而,在这个关键时刻,秋河市警察局的大部分警员却跑去罗得岛的落矶岬参加一年一度的野餐和吃蛤会了,仿佛他们忘记了自己的职责,把警局当成了度假村。好在西利雅得还算明智,他派出了一个名叫乔治·W·阿伦的年轻警官前来支援。这位警官虽然经验不足,但毕竟是西利雅得手头能用的“宝贝”之一,只能让他硬着头皮上了。

正当大家焦急等待之际,博文医生匆匆赶到现场。紧随其后的是布里奇特,她带着丽兹最好的朋友艾丽斯·鲁塞尔一同归来。博文医生一踏入客厅,就看见了安德鲁·伯登那惨不忍睹的尸体。他半坐半躺在沙发上,头靠着伯登精心叠好的大衣上,仿佛正在做着一个可怕的梦。他的靴子还稳稳地穿在脚上,但那张脸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仿佛被某种可怕的魔法诅咒过。

地板上、沙发上方的墙壁以及墙上挂着的那幅画,都被血迹染得一片狼藉。但令人奇怪的是,伯登的衣着却完好无损,除了那张脸之外,他的身体其他部位并没有受到明显的伤害。这起案件简直就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谜题,让人摸不着头脑。

在伯登家那扇紧闭的屋门前,一股悬疑的氛围悄然弥漫。众人心中最关心的问题莫过于雅比的行踪。丽兹轻描淡写地表示,她可能是去看望某位生病的朋友了。然而,布里奇特却深知雅比的社交圈子有限,她猜测雅比唯一可能探望的人便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萨拉·怀特海德太太。

“麦姬,”布里奇特心生一计,“或许我可以去怀特海德太太家看看。如果雅比在那里,我就假装告诉她伯登先生病重,让她立刻回家。等她回来,我再告诉她这里发生的一切。”

丽兹却眉头紧锁,她几乎可以确定自己听到雅比回来的声音,“麦姬,你确定不上去看看吗?她可能真的回来了,但为什么到现在都不下楼呢?”

布里奇特内心忐忑,她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自己的猜想成真,于是她坚定地摇头,“不,我不想一个人上楼。”

邱吉尔太太见状,决定与她一同前往。两人小心翼翼地踏上楼梯,心跳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响。

当她们终于到达楼上时,眼前的一幕让她们惊呆了。雅比脸朝下躺在客房的地板上,膝盖顶在地上,仿佛是在摔倒时造成的。两人惊慌失措地冲下楼,却发现丽兹已经昏倒在地。

艾丽斯·鲁塞尔紧张地询问:“还有其他人吗?”

亚德来德·邱吉尔深吸了一口气,“是的,她还在楼上。”

就在这时,警官乔治·阿伦赶到了伯登家。他注意到大街上离伯登家不远处有一个名叫查尔斯·索耶的房屋油漆匠,便让他守在屋外。阿伦绕到屋后,从左边的纱门悄悄进入屋内。他到达时,博文医生已经离开去发电报叫艾玛回家。

阿伦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仔细调查这个充满谜团的现场。

阿伦警官的双眼在初见那骇人听闻的场景时瞬间瞪大,他如同被雷击中般愣在原地,随后迅速恢复了理智,开始仔细搜索伯登家的第一层。在确认没有其他线索后,他火速冲回警察局,向西利雅得局长报告了所见所闻。局长听后眉头紧锁,立刻命令查尔斯·索耶留守在屋外,同时召集其他警员与阿伦一同前往现场。

上午十一点四十五分,七名警官整齐划一地出现在伯登住所,他们身后紧跟着布里斯托尔县的验尸官威廉·多兰。这位经验丰富的验尸官在现场进行了一系列细致的检查后,给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结论:安德鲁·伯登的死亡时间至少比雅比晚了一个小时。

安德鲁·伯登的面部遭受了致命的攻击,一只眼睛被残忍地砍成两半,鼻子也被削掉。从眼睛到鼻子再到耳朵,整整十一处触目惊心的砍伤令人不寒而栗。当他被发现时,伤口仍在不断地往外冒血,仿佛在诉说着他生前的恐怖经历。尽管攻击者手段凶残,但安德鲁身上的衣物却异常整洁,仿佛这场悲剧并未影响到他的体面。

紧接着,验尸官对雅比·伯登的尸体进行了检查。她同样遭受了残酷的对待,被锋利的凶器连砍十九下。与丈夫一样,第一下攻击便足以致命。她的头颅已经碎裂,显然与安德鲁的伤口出自同一凶器。然而,在凶手的疯狂攻击中,有一下却打偏了,削去了她脑后部的一块头皮,几乎靠近了脖子。当她的尸体被发现时,血迹已经变得乌黑凝固,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凶手的罪行。

麦克尔·穆拉里警官在现场询问丽兹是否知道屋内有手斧等凶器。丽兹的回答却让人摸不着头脑:“有的,到处都是。”然而,在验尸官的追问下,她又改口说自己不确定屋内是否有手斧。这不过是丽兹在回答中展现出的众多令人困惑的不一致之处中的一个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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