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摘下了面具。
如同霞光突然现于眼前,夺目的光彩令人无法直视。
时间仿佛于此刻凝滞,空气中浮动的火花,像是画布上的光点,为面具下的绝美霞光做衬托。
阿兰面具上的兰花,变成了蓝色的火焰,绕过粉白的耳朵流转到了右侧的鬓发上,燃烧着凝聚在一起,变成几朵跃动的靛色火兰,几片较大的花瓣旁边,衬着细细的小花骨朵,向前面刘海处微微蔓延。
熔炎兰,倾世美貌。
〔绝颜〕
天花和枯竹都不可避免的看到了她的脸。
第一眼无法留下印象,只有渐渐不受控制的意识,和天旋地转的昏沉。
碎石瓦砾之上,枯树黄叶之前,完美的少女终于显现。
她美丽至极的五官无法用语言形容,能道出的,只有湛蓝深邃的瞳孔。
此为决绝天地间所有容颜的美貌,无人不为之倾倒的,被刻印在凡俗之眼所不能见之处的绝颜。
枯竹的脚没站稳,这老头身子骨本来就不好,他虽已没有了情欲上的牵挂,但这绝颜远远没有停留在世俗欲望的水准上,所以,就连这暴躁的老头子也昏了过去。
天花在熔炎兰摘下面具之前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用花毒把自己的大脑破坏了,用阳噬塞满,防止大脑再生。
可惜,他万万没想到,阳噬也被这绝颜影响,连对天花的恶意都消散了。在放弃了对天花的攻击后,敬生的身体立刻开始再生,天花能争取到的时间,可能不过半秒。
天花放弃了对敬生身体的控制权,并切断了视觉的传导,在黑暗之中,独自苦笑一阵,虽然对熔炎兰的力量有所耳闻,但这实在是太……
“就看我能做到什么程度吧……”
但,天花要怎么做呢?
…………
店已经打烊了,大门禁闭,窗户全关,在阴暗的客栈之中,名叫天煞星的老人,靠在柜台上,阴着脸,沉默着。
他盯着手上的香囊,黑色的布料上绣着红线构成的杂乱图案。
他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但香囊只是静静的待在他的手上。
“唉………”
长叹一口气,他打算把它塞进兜里,上楼歇息。
突然,香囊在攥紧的手里剧烈颤抖,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天花眼里闪过一丝光芒,兴奋不已,立刻把香囊打开,他从里面掏出一个红色的珠子。外形和敬生吃下的花毒阳噬一模一样。
天煞星几乎要笑出声来。
“如我所料,他还活着……”
他用手捧着珠子,仔细的端详着,似乎,他看到的不止是那颗红色宝珠。
但,渐渐的,天煞星的表情由开心变成疑惑,再由疑惑变成了烦躁。
“这……姥姥的,你这要我怎么过去,难道想拉着我陪葬吗?”
天煞星眉头紧锁,常年冷漠的脸上添了许多怒气。而且,他似乎也受到了什么影响,感到头脑昏胀。
“嘶…………这要什么办,光是扫描了一下那里的空间,我就要受不了了。”
熔炎兰的绝颜如此恐怖,竟然令远在天边的天煞星都受了影响。
“该怎么办呢………”
突然,天煞星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灵感顿发!
“有了!”
……
在帝国西区的边境,一位老先生躺在摇椅上,舒服的午睡。
突然,一个声音冲醒了他。
“喂喂喂,在吗在吗!”
陈广缓缓坐起身,向四周看了看。
“谁…谁呀。”
“是我呀…”
陈广听到这个声音,一时间没有想起来是谁,费劲想了半天才缓过来。
“原来是你,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天赋,远距离通话我都做不到,话说,你已经几百年没和我直接说过话了吧……太阴暗了…”,陈广取过旁边的杯子,喝了口水。
“呃啊,要你管……总之我有急事,敬生你认识吧,他和枯竹遇到麻烦了,需要皇帝帮忙,你帮我联系一下……”,天煞星说道。
“哦?是狩猎森林的那件事吗?我有所耳闻,但……枯竹都出马了,难道还解决不了?”
说着,陈广用手在半空中划动,一个散发着红色荧光的显示屏浮现出来,代表敬生和枯竹的两个黑点,确实停止了行动。
“情况很特殊,不是一两句话说的明白的,总之照我说的办。”天煞星焦急的说。
“那,那你自己联系皇帝不是比我方便吗?非得要我转告。”陈广朝天上望了望,挠挠后脑勺。
“……我和他不熟,你去说,对了,让皇帝不要过去,用远距离打击就好。”
“可…就算这样,枯竹不是也在吗,会被波及的。”陈广担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