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马家的马车驶远后，江芸娘才启程回盛京。

“姑……姑娘，老夫人不是最重规矩的么？之前姑太太都被欺负成那样了，她却不肯姑太太和离，她自己应该不会吧？”秋月有些不敢相信。

江芸娘同样被惊到，但马老夫人这会恨不得祖母去死，应该不会给没用的讯息。

如果祖母真的和张晓川有来往，那两人来往多久，有多深？

江芸娘皱眉思索，不枉她辛苦出来一趟，算是知道一点有用的。

快到城门口时，天已经微黑，江芸娘赶着关城门的时候进了盛京。

因为赶时间，马车快了一点，直到马车停在江家门口，她刚走下来，才听车夫道，“方才南将军也回城，一路都跟着我们呢。”

秋月不觉得奇怪，“这也正常，南家就在隔壁，南将军看到是我们家的马车，同行也能更安全一些。”

车夫想了想，也同意秋月说的。

江芸娘却是回头看向南家的方向，不过夜路漆黑，看不清有人影了。

“回去吧。”江芸娘刚说完，听到不远处传来踢打声，转头看过去后，不由皱起眉头。

宋府对面的拐角处，几个二流子正对着一个人打，江芸娘听得不真切，直到地上的人吼了一句滚，才认出是宋文简。

这是怎么了？

她让小厮过去帮忙，二流子们看江家人多，恶狠狠地道，“你们少管闲事，我们打这狗杂种，又不关你们的事？”

“让你们滚就滚，别在这里闹事。”虽然门房也不理解大姑娘为什么要救宋家的人，但主子吩咐了，还是得照办，“你们要是不走，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好好好，你们人多势众，今日我放过这狗杂种一马，下一次我看谁能护住他！”几个二流子走了。

江芸娘过来时，才看到宋文简怀里紧紧抱着几本书，抬头看了她一眼，立马避开了她的目光。

她知道宋文简是不想让人看到他的狼狈，让几个小厮先退远一点，再问怎么了，“方才那些人说你偷东西了，但你们二房成了宋家当家人，你怎么还缺钱？”

“我……我没有偷！”宋文简面红耳赤地反驳，“我真没有偷，是我自己抄书卖字挣的钱，可他们非要说是我偷的，一路跟着我到宋家，还骂我……”

他说不下去了，但江芸娘知道是什么词。

想到狗杂种三个字，江芸娘想到了徐氏。

“是你嫡母派人打你？”江芸娘觉得八九不离十了，“如今盛京里的人都在传你大哥不能生育，他又是你嫡母唯一的儿子。宋家扶持你读书，但徐氏恨你入骨，必然会克扣你的用度。最不希望你能有出息的人，就是徐氏了。”

宋文简垂下长睑，扶着墙缓缓站起，他摇了摇头，“这些都算不了什么，你近来可好？”

“我都好。”江芸娘看着宋文简叹气，“哎，你在宋家是艰难了一点，但你又离不开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