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风殿上,李治率先说道,今天是相亲的日子,理当吉祥喜庆,本不是谈论国事的时机,但是朕刚刚听说一件事,犹如风和日丽之际,突然刮起的一小股旋风,其危害,虽不足挂齿,却也,着实掀起了一片风沙,搅了朕的心境,所以不得不请教突厥王子,寻个结果。
阿莫诘利起身行了个礼说道,圣上直管讲,我如果有幸知道答案,一定会如实相告。
李义府,讲吧。
遵旨。
李义府一拱手,开口说道,上月上元灯节,正当我大唐边陲,五郡和平居民,举家团圆,喜迎佳节之际,突遭北部邻国突厥人骑兵的骚扰,当时正值我国边陲驻军换防,同时大部分将士又都思乡心切,因此戒备叫平时松懈,致使突厥骑兵长驱直入,在城内大肆烧杀,洗劫一空后,扬长而去,一如十余年来的通例,为大唐留下,又一批孤儿寡母,又一批残破的家庭,即被悲伤压弯脊背的父母,整个入侵持续了将近五个时辰,突厥人于日落时分满载而去,留下五座悲情城市,在肆虐的大火和纵横的泪水中哀嚎颤抖。
李治接着说,而这一切,发生在你我两个王朝,正在紧锣密鼓的联姻之际,这不得不使我,怀疑其阁下及贵国的诚意。
阿莫诘利听了之后说,如果这就是陛下要问的问题,那我可以不假思索地轻松回答,请陛下及皇后尽管放心,我对于这门婚事之诚意,他犹如突厥谚语所言,雄鹰之于苍天的向往,虽明知天穹浩渺无穷,但仍能契而不舍,倾其全力地试图触摸天顶,在下于此愿承上以心愿,请陛下及王后,切勿将我视作,以满腹外交智慧的邻国王子,而把我仅仅看作一位普普通通,然而却不幸陷入未知爱情的痴迷青年,自从凯旋大典上,一见钟情于君临头顶的贵国公主,雍容高贵的美丽身影,我已同无数屡见不鲜的爱情故事中,忧郁的情人,毫无二致,终日茶饭不思,心情忐忑的等待爱情之神的裁决,至于我国对于和平的诚意,我想其浓烈也不会亚于我对公主的爱情。
媚娘开口问道,那公子如何解释,李大人复述的不幸战事?
我只能在此表示深深的遗憾及歉意,我自幼旅居长安,对本国朝政业已生疏,我能做出的唯一解释在于,突厥民族如众位所知,各部落皆流动游移,所结联邦,虽对外号称统一,实际仍政构松散,各自为政,不像大唐帝国四海归一,中央集权,长安的旨意可一贯而下,直至海角天涯,因此,一两个部落的唐突不义之举,远不足以代表可汗的真实之意,贵国得以富甲天下,得以威震四海,要点在于政体结构,紧凑合理,这是我多年寄居贵国的心得,也是我学成归国,重兴国业的要义。
媚娘接着问,那如果你成功了,不就意味着,大唐又多了一个更为强大的敌人吗?
贵国待我如慈母恩师,知恩必报,礼尚往来,皇后不知,承蒙贵国多年教化,我已经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儒家弟子了。
说的不错,其实,我只是提了提问题,答案早就有了,公子右面坐的薛文德将军,就是上月平定突厥入侵的功臣,贵国那一两个不法部落的可汗首级,早已成了薛将军马前的饰品了,所以战争永远是侵犯与复仇,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受苦的,可是两国的子民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