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是有大用处,可也不便宜。”李父道。
“可行,咱家以前虽然也买的起牛,只是我那时没有功名在身,怕惹眼,现在我已有秀才功名,买头牛无碍。”李珏也赞成。
“行,既然玉郎也觉得该买牛,那咱买一头,不过是从家里出钱买,桃花,你们小两口的钱,自己攒着,以后玉郎乡试、会试,多的是用钱的地方。”李父一锤定音。
李父又单独给李珏交代:“玉郎啊,买牛的事就交给你,从你娘那里拿钱,爹明天一早就得去镖局,家里就托付给你了。”
“放心吧,爹,你在外面也多加小心,这趟就不贩货了,安安稳稳地把镖送到就好。”
“好,爹知晓了。”
晚上,温馨洗漱完歇着了,李珏一炷香后才进屋,温馨迷糊中感觉有人叫她。
“馨儿,今天的故事还没讲。”
“想睡觉,明天再讲。”
“可我睡不着啊。”
温馨揉揉眼,问:“你担心爹?”
“嗯。”
“那让爹这趟不去了不就行了。”
“我记得我小时候,那时候还没分家,都住在一个院子里,就是现在的大伯和二伯家,听奶奶说,娘是爹退伍回家时救下来的,后来就跟爹回家,嫁给了爹。
我记事起,爹、娘在家里干活最多,爷奶都偏爱大伯家,大堂兄有糖吃,我和磊儿却没有,磊儿想吃糖,我就骗来大堂兄的糖给磊儿吃,正好被爷爷看见,爷爷打了我,还骂我阴险狡猾。”
“奶奶现在不是很疼你吗?什么都先想着你?”温馨不解的问。
李珏看着温馨,迷惑一笑:“爷爷不喜我,我就讨好奶奶,想着奶奶要是喜欢我,就能让我娘少做些活。
记得那一年天气很热,正是农忙的时节,爷爷和奶奶不知为何大吵了一架,还动了手,奶奶为此大病一场,那几天,家里的大人们都忙着去田里干活,堂兄们只知道玩耍,我走进奶奶屋里,见奶奶虚弱的躺在床上,就去端了碗水喂她喝,奶奶清醒过来,就让我陪着她,给她端饭端水,后来,奶奶好了就对我特别好,我也有糖吃了,我娘也因此少干了不少活儿。”
“后来呢?”温馨有些同情他。
“我记性特别好,经常去村里老秀才的私塾偷听,老秀才讲的经文,我大致都能记下来。
一次,奶奶带着我去田间给干活的大人们送水,我老远看见村长、老秀才和一个身着锦衣的大人往这边来了,于是就坐在田坎上背书,身着锦衣的大人走近我说:“谁家小童?这般聪慧。”
奶奶连忙行礼,回答说:“这是民妇的孙儿,大人勿怪。”
锦衣大人问我在哪个学堂念书,我说我没上学堂,大人很吃惊,问我既没有上学,怎么会背书?我就说在私塾偷听到的,大人夸我孺子可教。
后来我被夸的事,村里人都在传,那时我才知道那位锦衣大人是本县的县太爷,爹娘很高兴,想送我去学堂,爷爷不同意,说我心思不纯,将来即便出息了也会给家里带来祸患。”
“你爷爷怎么这样?长辈们不是都盼着子孙有出息吗?聪明又不是你的错,你哄骗堂兄的糖也是给弟弟吃,讨好奶奶,只是为了让娘亲少干些活。你很好?真的,不用去在意别人怎么说,只要咱们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就问心无愧。”温馨气愤的说。
“馨儿,谢谢你安慰我。”
“李珏,你真的很好,如果不是你上次昏迷不醒,我也不会有机会嫁给你,你醒了以后,也没有因为我粗鄙苛待我,反而对我有求必应,更没有因为我以前的家人放弃我,我知道,你不想娶一个平庸的农女,你也想红袖添香,但是你却娶了我,出于责任心,你还是善待我,也没有休妻的念头。这样一个有责任心的你,怎会是心思不纯的人?”
“咱们相处还不到两个月,馨儿倒是了解我甚多,看来馨儿对我很满意,不过有一点不对,馨儿就能为我红袖添香,深得我心,何故还要寻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