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斌挠着头说：“主要平时没留神看啊，那时候去车间时只留神看你了，哪有心思去发现这样的事情呢，”。

他的妻子笑着说：“你说的也有道理，烧次品布一般都是晚上偷偷烧的，你没上过夜班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时候范斌又问：“那存起来不好吗，烧掉干啥呢？”。

“你真是个榆木疙瘩啊，不小心出了次品还敢留下证据吗，如果不销毁掉直接等着被罚款吗？”范斌的妻子笑着说。

这时候范斌终于理解了这种行为的真正原因了，怪不得上个月车间投入的毛胚布和成品之间差距这么大，大概问了一下几个带班长，都说布匹缩水，还有一些不可避免的次品，少一些布很正常。

第二天上班后，范斌直接问丙班的带班长丁彦胜：“你们班如果不小心出了次品布会怎么处理的？”。

丁彦胜打心眼里看不起范斌，认为自己干轧染已经十来年了，带班也有三四年了，对这个行业闭着眼睛也知道怎么干。而范斌只是个在设备科呆了几年的书呆子，啥都不懂，却来当生产车间的副主任，平时都懒得理他。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这个需要你教我吗？”丁彦胜不冷不热地回答了一句。

范斌一听就有点恼火，就提高了嗓门，态度比较严厉地说：“啥叫该怎么处理？工作不是让你应付差事的，不是让你耍无赖的！”。

这时候，丁彦胜有点恼火了，他平时本来性格就暴躁，以前着急了把身高一米八多的印花车间主任李良太给揍了，范斌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个啥。

他梗着脖子说：“小子，以后别找不痛快，知道吗？你这是来我的根据地了！”。

范斌也不在乎他的表情，只是很平静地说：“以后就有个标准了，如果私自毁坏布匹，弄虚作假，一旦发现，先罚带班长再罚当事人，”。

丁彦胜虽然气得想过去把范斌暴揍一顿，但还是控制着情绪了，毕竟这是上班的时间上班的地方，如果动手打人自己会理亏的，反映到领导那里就不好说了。

上次申林江被提拔为印花车间副主任后，丁彦胜心里就有点不舒服，其实自己干活的效率比申林江强得多，但由于性格太急躁，经常被申林江忽悠着当了出头鸟，虽然暂时威风了一把，但最后却没得到一点好处。

范斌来的时候就下决心要把这个车间治理好，不然的话都是一群地痞流氓当道，拿着集体的财富瞎浪费，最后得利益的倒是这些好吃懒做的刺头，认认真真干活的却一直在吃亏。

过了几天，范斌就向张恩显汇报了一下自己那天夜班发现他情况，没想到张恩显却面无表情地说：“这是多年了的情况，你还想改变？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有心思操闲心吗！”

这一句话彻底让范斌感到失望，对张恩显这个人没有了一点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