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
眨眼之间,八年就这样过去了。清晨,半山腰上一户人家的烟囱升起了袅袅炊烟。
“钱大夫,钱大夫……你在吗?”一个农妇一边喊着,一边抱着看起来才一两岁大的孩子朝半山腰的那户人家跑去。
“呼……”妇人跑到了木门前,喘了口气,敲了敲木门,大声喊着“钱大夫?钱大夫?”
“吱呀-”,没等农妇敲第二下,木门打开了。只见一个莫约八九岁的小男孩站在门内。
男孩背脊挺直穿着一身青色长衫,长衫一看就是被改过的,略微有些不合身,脚上穿着一双打着补丁的布鞋,乌黑如丝绸的碎发稍微长了些,被主人用一根麻绳扎了起来。
肌肤像上好的瓷器一般洁白无瑕,长而浓密的睫毛下是琉璃色的褐瞳,一眼望去,摄魂夺魄。普通的青衫穿在他身上倒还有了几分仙人的味道。
农妇先是被突然而来的美颜暴击震了震,后来立马反应过来,“阿宁,钱大夫在不在,虎子烧了一晚上了,怎么样都消不下来啊。”傅宁打开门,让李婶进到房里,边让李婶把虎子放到床上,边解开虎子的衣服。
“师傅上山采药去了,还没回来。”傅宁把虎子外面包的厚厚的衣服都解开,答道,“包的太厚是降不了温的,想要他退烧这样做反而会适得其反。”李婶十分着急,“那,那咋办,不是得捂出汗吗?阿宁,你会治病吗?你帮帮婶子。”
傅宁拿出柜子里的草药,老神在在的回道:“婶子你放心,问题不大。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可千万别给他包这么厚了。”
“诶,诶。”李婶应道。傅宁把草药拿出去庭里熬制,又拿来一块拧干的湿布,让李婶放在虎子头上,就又出门看着药罐了。傅宁看着药罐的火候,思绪又开始发散了起来。
望向四周,八年过去了,如今的小庭院已经不像傅宁刚来时见到的那样有些不堪入目了。院子托村长找村里的人修葺过了一遍,院子外也用砖头围了一圈。当时差点砸到傅宁的院门也被傅宁和钱乙修好了。
院墙上布满了不知名的小花,花朵呈翠绿色,颜色和叶子一般,特别的是花蕊是黄色的,一丝一丝的垂挂出来,风一吹还有许些清香。傅宁有和团子查过这些花的品种,但是却没有任何消息,花种又是钱乙拿回来的,也就没再多问。
庭院之中种满了各种草药,都被傅宁用篱笆围起来了。院角搭了一个亭子,有时得闲了,钱乙就会在亭子里泡茶,然后考傅宁的药理。小院这样被布置了一番后,变得十分温馨。
在傅宁围篱笆的时候,还不小心踩到了钱乙的草药,钱乙看到后痛心疾首,大骂道“诶呦你个臭小子,小心点嘛。”很是小心的把傅宁踩倒的药草收了起来,肉疼的一直叫‘诶呦我的宝贝啊……’
傅宁看钱乙龇牙嘴脸心疼的样子,直觉告诉她,这一定是珍稀草药,但是团子查遍了整个信息网,却也找不到半点资料。直觉告诉傅宁,钱乙的身份并非一个小村庄的行脚医师那么简单。团子信息网没有搜查的地方,就剩那里……
药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傅宁拿着布把盖子稍微掀起一些,心里计算着药熬好的时间。
“李婶,药好了。”傅宁端着陶碗走了进来,把药放在了桌上,走到虎子那去检查了一下,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把薄被往上拉了一点。
李婶看着傅宁一系列的动作和冷静沉稳的样子,竟然丝毫不觉得在一个才八岁的小男孩身上看见会有什么违和。反而心里想着:“不愧是钱大夫的徒弟,这孩子以后肯定是一个大神医。”
“谢谢你啊!阿宁,要是没有你,虎子这会儿可能还在烧着呢。”李婶十分感激,村里的大小病都是在钱乙这里看的,偏人家还不收一分钱,因此全村的人都很感激钱乙,时不时的送些瓜果蔬菜过来。
“李婶,不用太客气,只是发烧而已。等虎子醒了之后,我再给您抓些药,您带回去。”傅宁答道。
处理完这件事之后,傅宁又到院子里开始了日常的药草养护处理。
“宿主大大,我好无聊哦……”团子厌厌的说,“游戏都玩腻了。”
傅宁正在想着草药的特性和之间的相辅作用,听到团子说这话就知道要糟,如果不转移团子的注意力的话那今天上午就不要想记下昨天钱乙布置的任务了。于是十分认真的对说道:“团子,你知道人类能够在历史的长河中走这么久远是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