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祈安眸色深沉,隐隐闪烁出暴戾阴狠的光,薄唇掀起颇深的笑:“怎么处理?关起来,我亲自处理。”
不得不承认,李忡光手脚挺麻利。
“老爷那边该怎么交代?”张扬头皮发麻,胆怯地问道。
和陆祈安出国的这些时日,他才知道自家老板的斯文尔雅都是浮于表面上,亲眼看到他上一秒跟人笑嘻嘻,下一秒匕首扎进对方的手背,对方鲜血四溅,发出惨绝人寰的痛哭声。
而他依旧优雅从容,眸光中迸射着嗜血的光亮,利落地收回匕首,拿出帕巾擦拭干净上面的血迹,转身潇洒地离去。
背后尽是撕心裂肺咒骂他的嘶吼声,而他恣意潇洒,仿佛身后的混乱与他毫无任何干系。
那些人命,仿佛在陆祈安眼里,什么也不是。
一句话,定生死。
从国外回来后,张扬更惜命了,抱紧陆祈安的大腿。
陆祈安听言,嗤笑一声:“他该怎么交代是他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张扬擦了擦汗,他是这个意思吗?
陆祈安是不是理解错了?
这夜,林星然睡得十分安稳。
醒来时,护士关切地问她有没有不良反应。
她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护士又留她观察半天,彻底没事就可以办出院。
陆祈安来的时候,已经中午,管家带了煲的汤跟在后面。
“有好些吗?”他摸了摸她的额头,关切地问了一句。
“基本没事了。”林星然接过管家倒的汤,小口喝了起来。
午后的光透过窗折射进病房,她被陆祈安抱到腿上,拿着平板看起短视频来。
闲来无事,他拿了把梳子,细心替她梳顺长发。
“昨晚你怎么会去酒吧?”陆祈安想到什么,问起她来。
他记得林星然很少去那种地方,怎么会平白无故出现在那里。
林星然坦诚道:“简简的手机被偷了,引诱我过去。”
昨晚她还担忧苏简简会不会出事了,幸好她早上主动给她打了电话,告知她手机弄丢了,让她不要担心。
“怪讲义气,让你去你就去。”陆祈安心里发闷,捏了捏她的脸蛋。
在他的印象里,林星然就没有一次是不拒绝他的。
原来她的温柔,都给姐妹了啊。
林星然被他捏痛了,拉开他的手:“吃男生的醋我可以理解,乱吃女生的醋,那你就是有病了。”
“好,那换个醋吃,说说你跟程乾,谢知栩,顾惟越怎么样?”陆祈安换了个话题,越说心里越堵,情不自禁地将怀里的女人抱得更紧。
林星然揉了揉眉心,挣扎着想从陆祈安怀里退出来,腰却被扣得死死的。
他微微俯首:“心虚得不要太明显。”
“除夕夜你跟谢知栩在一起干了什么?除了给你放烟花,还有呢?”
“还有大年初一,你们在一起,还帮着他说话。”
浓郁的醋味,弥漫在病房之中,越说陆祈安心里越难受,幽深的瞳孔快燃起火来。
“什么也没干,我跟他是朋友关系,仅此而已。”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她回眸看他,小脸微微发热。
这个男人,真的很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我只有你,陆祈安。”
陆祈安呼吸一滞,被林星然的真诚牌打得措不及防,幽深的眸子里不知思索着什么,问了一句:“明天陪我回漫城,好吗?”
他深思片刻,又轻声道:“我想带你回家,回我的家。”
病房外传来敲门声,张扬推门而入,看到身材娇小的女人被自家陆总禁锢在怀里,总觉自己头顶在发光。
依稀察觉到,自己的工资越来越少……
“陆总,出院手续办好了。”张扬尴尬地轻咳两声。
林星然有些不好意思,挣扎着从陆祈安怀里下来。
陆祈安也不怒,缓缓站起身来,拍拍衬衫的褶皱,悠悠开口:“倒是会挑时间。”
张扬一脸不解:“啊?”
陆祈安冷眸瞥向他,透着深冷的寒意,寒中又夹杂着不爽:“再晚点就少儿不宜了。”
张扬:“……”
林星然脸色微红,瞪了他一眼:“闭嘴。”
下午林星然还是回了林氏,把手上积压的工作做完。
陆祈安这次没在沙发上等她,闲着无聊坐到她对面,拿起桌上的文件看起来。
几份文件在他手里,简略扫两遍,便了解了项目的流程。
不过他没直接上手帮林星然改,只拿着不足的地方,问起林星然来:“这里是什么意思?我没看懂,林老师可以指导指导我吗?”
如此真诚的口吻,在林星然听来像极了阴阳怪气,不由皱眉:“看不懂就找个班上。”
视线顺着陆祈安指的地方,很快发现缺漏,又夺了过去,解释道:“这里没计划好。”
她迅速在纸上修改一遍,又回电脑找了原文档,改好才耐心地跟陆祈安解释起来。
她发现陆祈安这个人,脑子确实有点好使,坐一下午已经把她的工作流程,包含接洽的项目了解清楚,并耐心地提醒她该怎么去实施,尽可能降低风险。
林望月来的时候,看到陆祈安在,还有些惊讶,很快又恢复平静,把林星然叫去了办公室。
“你跟陆祈安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又胁迫你了?”林望月最近被李忡光激得精神紧张,望向林星然的眼神也是忧愁的,生怕她出事。
林星然摇摇头:“没……我们在一起了。”
“什么?你跟陆祈安?在一起了?”林望月一脸惊讶,实在不敢相信。
“他胁迫你了?”
林星然否认道:“没,这次……是我自己愿意的。”
她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知林望月。
只见林望月眼睛瞪得越来越大,连忙拉起她检查起来:“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