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首辅大人或许会因为太子殿下背上断袖之名,成非全就捏了一把汗。到底是他真正忠心效忠的主子,这种事还是不要有下次才好。
元昭献沉思片刻,遂令拱薇府的侍从前去通传成非全先行离去。她静坐于张玹胤身侧,手执墨锭,研磨细滋。墨色深沉如夜,研磨时发出细微的声响,如琴弦轻拨。
余下的时候,元昭献便痴痴地望着张玹胤。
张玹胤之模样气度,世间罕有,令人心醉神迷。元昭献深觉,但凡他执笔批阅奏章,便如画中仙人,风姿绰约。其墨色流转间,尽显才情横溢,令人观之忘俗。
张玹胤的眼神偶尔掠过元昭献,瞥见她雪白脖颈间的玉佩绳结,唇角微微一勾。
元昭献看着看着便觉困乏,支手伏案,渐入梦乡。张玹胤见她险些打翻砚台,旋即起身,轻轻扶起她的脑袋。
元昭献困极,这般也没有醒转,张玹胤无奈地摇摇头,将她打横抱起来,一步一步向内寝走去。
张玹胤替元昭献除去鞋履,盖好被子,正要离去,却被元昭献抓住了衣摆。
元昭献下意识地呢喃,“玹胤,别走。”
张玹胤回过头,见她只是在说梦话,正要拂开她的手,却听她再度梦呓,“玹胤,那年赏菊宴,我不是故意的……”
张玹胤蹙眉,元昭献所说的赏菊宴,应该是两年前,她请旨撤去他太子少师之位时。
这个心结已经困扰他两年之久,她该给他一个解释了。
张玹胤俯身在她耳边诱哄,“那年赏菊宴,殿下做了什么?”
“那年赏菊宴……”元昭献在梦中皱紧眉头,“不,母妃,献儿对不起你,是献儿对不起你……”
元昭献好像做了什么噩梦,极度不安,张玹胤握紧了她的手,才让她稍有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