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玹胤垂眼,眸光渐冷,神情漠然,若寒潭无波。然其眸底,隐隐有冷电闪耀,似霜刃出鞘,凛冽之气逼人。忽而,唇角微翘,一丝笑意掠过,若春风吹过冰湖,似有自嘲之意,又似讥讽世间百态。
“殿下也会生气?臣以为,殿下是没有心的呢。”
元昭献闻言,并未作答,只默然立于原地,神情孤傲,仿若不屑一顾,不愿多做解释。
张玹胤吩咐人将饭菜撤了下去,他方才一口未食,如今也毫无食欲。
“殿下大可放心,臣不会再用陈择溟束缚殿下,想来他也不配。明日臣就将他放出府,但他若想做什么企图救出殿下,臣也绝不会手软。”
张玹胤转身离去之际,元昭献扬声唤道:“玹胤。”
张玹胤脚步一顿。
元昭献眼睫轻颤,眸光流转,转而望向他,其眸中满载悲凉之意,似有千言万语,却难言于口。
就在张玹胤以为元昭献不会再开口时,元昭献抿唇,悲凉的神色中透出一抹希冀,“玹胤,你难道不可以放弃夺位吗?”
元昭献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余下的话,“你已位极人臣,元执他给不了你更多的,你既不想要皇位,那江山何人为主,又有什么重要呢?”
“父皇一向看重你,本宫曾经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你究竟为何一定要助元执篡位?”这才是元昭献最不解的事,她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等待他的一个回答。
张玹胤微微抬手,轻扶门沿,指尖紧扣,似有千斤之力。神情渐渐凝重,眉宇间流转着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