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淑芬看着儿子，表情极其复杂：埋怨、生气、焦虑、不安、心疼、喜悦、欣慰……

最后。

化成了一句硬邦邦的话：“以后要是再敢犯糊涂，就别喊我妈。”

李世平狂摇头：“不敢了，我不敢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李建国看向虞归晚，问道：“虞知青，你想怎么处置？报警，还是不报警。”

报警，有报警的处理方式。

不报警，有不报警的处理方式。

虞归晚陷入沉思。

李建国耐心等待，眼里带着期待:希望你选第二种吧。

作为一个大队长，他有些私心，不希望看到自己大队有闹上警察局的事情。

这代表，他工作失误。

可是，李建国觉得自己冤枉呀！要是工作上的失误他也认了，这男女感情的屁事儿，真的让他感到憋屈。

孙淑芬、李世平和林霜儿都一脸的忐忑。

其他人也把视线落在虞归晚身上。

宋北北也不例外。

对于虞归晚的回答，她直觉她不会就这么算了。

果然。

一会儿后，虞归晚抬起头，看着李建国，语气坚定道：“大队长，我要报警。”

闻言。

李建国有些失望。

但是，也尊重她的选择，道：“那好，咱们这就去。”

“小五，让爱国拉牛车过来。”

一个小伙子忙回答：“好的，爸，我这就去。”

“不！”

李世平浑身颤抖：“我不要坐牢！”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虞知青，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他对虞归晚下跪：“我求你了。”

虞归晚皱眉。

没等她回答，刘西风挡在她前面，一脸冷漠无情道：“你下跪也没用，做了错事，下个跪就能没事儿，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李世平无言以对。

他脑子一脸空白，下意识对孙淑芬哀求：“妈，你救我，我不想坐牢，我真的不想坐牢呜呜呜……”

苏淑芬深深地看了一眼儿子，闭上眼，干涸的声音艰难道：“这次，妈也帮不了你。”

她护得了一次，护不了一世。

她总归是有老去的那一天，世平也该学着长大。

是非黑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希望这一次的教训，能让他反省和领悟。

李世平绝望了。

另一边。

林霜儿似乎是认清楚了自己的现状，没有再发疯，而是一脸呆滞的躺在地上，要不是还有呼吸，和死人没有两样。

我错了。

爸爸妈妈，我要回家……

……

最后。

众人达成一致，把林霜儿和李世平一起送去警察局。同行的人有：大队长、张淑芬、虞归晚和刘西风。

不少人想跟着凑热闹。

“大队长，天色太晚了，我跟着一起吧。”

“这是什么道理？你凭什么跟着一起。”

“就是。”

“要我说，大队长，我跟着去吧。我力气大，要是李世平和林霜儿不安分，还可以出把力。”

“我也……”

“……”

听着众人的话，大队长的脸色越来越黑，最后忍无可忍：“都住嘴！”

“就我们4个，谁都不准去。”

大家噤声。

“哼。”李建国冷哼一声，对李爱国吩咐：“走了。”

“是，大队长。”

目送牛车离去。

众人也渐渐散开。

知青及家属们站在一团。

李春霞眼巴巴的看着牛车离去的方向，语气里满是不甘心：“讨厌，牛车上又不差我一个位置，然后跟着去凑个热闹、不是，搭把手为什么不行？！”

宋北北失笑。

就这么爱？

方觉夏带着笑意调侃：“真想去？我把自行车借给你，你追上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