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儿。”宋照云迎上前，宋咏却哭闹着躲到一旁。

“我要周姨抱。”他扯开小嘴嚎啕大哭起来，周漪看得心疼，连忙上前将他拥入怀中。

许是母子连心，在周漪的安慰下，宋咏渐渐止了哭声。

宋照云望着他们母子俩，心里满不是滋味。

从前要背着南栀也就算了，现在他和周漪两人之间，更是有了难以跨越的鸿沟。

造化弄人。

宋霖注意到了儿子过分炽热的眼神，不动声色地挡在周漪身前。

“咏儿这有我和你姨娘陪着，云儿你也回去休息吧。”

这句话说得多杀人诛心。

宋照云神色一怔，半垂眼眸掩藏住眼底的悲哀。

“是。”

***

南栀知道孙二是祥嬷嬷的儿子，便特意嘱咐张三，让孙二去收拾宋咏院中的断头观音。

孙二贪财，平常仗着他娘的身份也偷摸了不少油水。

不过他和王成才不一样，他不好赌。

他只是想多弄点钱，将来好取个漂亮温柔的媳妇。

因此当他看到那尊断头观音，第一反应就是偷偷拉出去卖钱。

听说是白玉做的，虽然断了，但剩下的料子还能刻其他东西，想必也能卖不少钱。

孙二不敢偷走整尊观音，便自断裂处敲下巴掌大的一块。

沾了两手的粉末，他还以为白玉脆些。

等他把白玉块藏在裤裆里偷偷带出侯府，立即前往玉石店，一进门就故弄玄虚地和掌柜说自己有一块好料子。

两人是老相识了。

闻言，掌柜拉着他走进后面的院子。

孙二也不觉得害臊，当着掌柜和几个玉石师傅的面，从裤裆里掏出那块白玉块。

并沾沾自喜道：“瞧，这可是上好的玉石料子。”

众人见他一手的粉末当即哄堂大笑。

就是专门吃这碗饭的人，只看一眼就能看出蹊跷。

“孙老二你看走眼了吧，这哪是什么玉石料子，分明就是一块没用的白瓷，这芯儿还是熟石膏烧的，你凑近闻闻是不是有股子土味。”

“这么个东西你还当宝贝似的藏裤裆里，也不嫌硌得慌。”

孙二没有理会他们的嘲笑，把白玉块递到掌柜面前。

“掌柜的，侯府一尊价值连城的白玉观音碎了，这就是其中一块。你瞧仔细了，真是假的？”

掌柜没说话，只是在白玉块上轻轻一搓，就搓下来一层粉末。

谁家玉石料子跟面粉团子似的，一搓一层粉。

孙二的脸变得阴沉，转身就走了。

回到侯府，他忙不迭去柏氏的院子找到了祥嬷嬷。

“你怎么来这里了？快回去，被别人看见就不好了。”祥嬷嬷慌张地四处张望。

“娘，我有要紧事。”孙二掏出那块白玉块哦不对，应该是石膏块，“那尊白玉观音是假的，你瞧里头是熟石膏充的芯儿。”

“你把东西拿出去了？”祥嬷嬷很快反应过来，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孙二，“我早就和你说过，绝对不能偷拿侯府的东西！”

孙二避开祥嬷嬷挥过来的手掌，忙道：“娘你先别打我，这事必须告诉夫人。”

柏氏如今卧病在床，祥嬷嬷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正要赶儿子走，谁料迎面撞见了南栀。

“嬷嬷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