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默然不语的朱由校出声询问:“这是五军营的兵,确定不是流民?”
徐镇都心里苦啊,他原是地方副总兵,近期由地方调上来,也没想到京营糜烂,无奈的点头哈腰赔笑说:“公子说笑了,流民难入五军营,何谈冲锋陷阵,沙场报国。”
我尼玛?
你哪来的脸说冲锋陷阵,沙场报国。
朱由校熊熊怒火燃烧,向赵率教点头,赵率教扬起马鞭指向校场的老弱残兵询问:“不是说五军营有十万精兵吗?你瞧瞧,校场内有十万精兵吗?”
徐镇都慌神,硬着头皮说:“都督,早前陛下在五军营挑选两万精兵赴陕平叛,剩余三军训练未归,不知都督选多少精兵?”
“赴陕平叛?”
“训练未归?”
赵率教未吱声,他身后朱由校怒极反笑,喝道:“糊弄鬼呢,五军营这么刻苦,朕何须来五军营视察?”
说起赴陕平叛,朱由校内心更窝火。
若非李长庚书信内大发牢骚,抱怨京营战力拉胯,他焉能晓得精锐如此不堪。
朕?
徐镇都大骇。
皇帝怎么不做通知,没有征兆来五军营,这是他个副将能应付的吗?
田尔耕跨步冲上去,抓住徐镇都甲胄,猛摔几个嘴巴子:阴沉着脸喝道:“大胆狂徒,欺君罔上,该杀。”
噗通。
徐镇都跪倒在地,顾不得被掌掴,磕头行礼道:“五军营左副将徐镇都,叩见吾皇,吾皇圣安。”
朱由校懒得理会徐镇都,对方是天启七年,兵部尚书冯嘉会推举上来的,在五军营任职时间不长,杀了他,意义不大,向田尔耕道:“传五军营指挥使来见朕。”
“顺便把三千营和神机营指挥使,连同副将,参将,练勇参将,游击将军,佐击将军,监枪号头官,中军官,随征千总,随营千总等,京城武勋全叫过来。”
“今日必须捋清楚,三大营如何变成流民大营?”
“遵命。”
田尔耕领命,快速差人前去通知。
此时,朱由校终于明白,为何己巳之变中,皇太极领兵在京畿来去自如,还洗劫好几座城池。
为何李自成起义,直接打穿中部各卫所,在京城登基。
马德。
校场兵卒,他都能打十个。
谁来告诉朕,以前一军有变,四军足制,彼此相形,争先策鼓,分数化一,行伍不乱的五军营去哪了?
饶是他是穿越者,饶是他清楚历史走向,再不整顿京营,己巳之变照样重演,李自成依然打穿中部各卫所,在京城登基。
联想到整顿四卫军,收拾内臣,外臣,乃远在陕西的秦藩,这阵子京城勋贵依然毫无表态,朱由校内心杀意的怒火愈发旺盛。
不杀些勋贵,这些趴在大明身上敲骨吸髓的蛀虫,怕是难以敲打勋贵。
在树荫里坐了很久,辕门处,十几匹快马冲进来。
来到校场,领头的将领快速跳下马,一路狂奔来到朱由校面前,单膝跪地。
“臣,五军提督吴自勉,参见陛下。”
“臣,五军营战兵二营,练勇参将朱纯臣,参见陛下。”
同行而来的游击将军,佐击将军,监枪号头官,中军官,随征千总,随营千总等,武勋争先恐后下马,急不可耐单膝跪地行礼。
“参见陛下。”
“参见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