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将蓝露收了起来,然后挥着利爪便开始一下又一下的刨土,将这棵松树深埋在地底下的根茎一一斩断。
其实她对这棵已经死亡的松树鞭尸并不是因为泄愤,而是她知道植物的生命力太过顽强,如果留下它的根茎,说不定哪天它便死灰复燃了。
顾怀拍拍爪子站起身来,看着下面的大坑,还有里面堆放着的一些白骨,叹了口气。
她又把这棵松树的松针收起了些,目测有上万根,听着数量虽然多,但松针属实细小,堆放在一起也不占地方。
将一切处理完之后才依照惯例的放了把火,将这一棵称霸一方的松树和它曾经干过的一些罪恶焚烧殆尽。
他们只不过是在树干旁边向下挖了一米左右,便看到了这么多白骨,也不知道真正死在这棵树下的生灵又有多少?
其实莫屿觉得自己这伤真没什么,只是看着吓人,实际上根本没有伤到要害。
但耐不住顾怀实在放不下心,一直催促着赶紧找个地方疗伤,实在拗不过的莫屿只好说。
“要不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暂住一下?这棵松树刚刚死亡,对周围这一带还有震慑力,现在又有这么晚了,这里也算是最安全的一片区域了吧。”
顾怀一想,觉得莫屿说的也对,他这样的伤势本来就不适合赶路,还不如在这附近直接找个地方安置呢。
她四下环顾了一圈,锁定一个位置后,便搀扶着莫屿向那个方向走去。
莫屿哭笑不得地看着顾怀搀扶着自己的手臂,他这只是背部受伤,不是残疾了。
不过,他还是没有拒绝顾怀的好意。
顾怀这样小心翼翼的对他,他尽管面上不显,但心里还是忍不住的雀跃起来。
这种被顾怀重视的感觉,让他心底隐秘处不受控制的产生了一个想法,要是以后能多多受伤就好了。
照样是莫屿把锁破坏,二人进入了房间。
顾怀让莫屿坐到了沙发上,自己则取出了医药箱。
莫屿背后接触过那黑红色汁液的部位都已经被腐蚀,衣服带皮肉尽皆消失。
顾怀将伤口附近与血块凝结住的衣服轻轻拉开,尽管动作已经极尽轻柔,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扯到了伤口。
莫屿轻轻“嘶”了一声。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弄疼你了吗?”
莫屿一贯看不出表情的冷峻面容上此刻紧蹙眉头,眉宇间隐隐带着忍耐之色。
他薄唇轻启似乎在压抑着什么,然后才轻轻吐出一口气,摇了摇头。
“我没事,继续吧。”
可顾怀看着他这样子,却是更不敢动手了,看着眼前狼藉的伤口,她终是逼自己狠下了心来。
她对着那狰狞可怖的伤口轻轻吹了两口气,一咬牙直接便将那粘在伤口上的衣服给扯了下来。
手上动作不停的同时,嘴里还在不住的轻声安慰。
“阿屿不痛哦,很快就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