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要离开的第二天倒计时,一次不知道什么的宴会,他突然过来把酒杯里的果汁倒在了自己的头上。
用他那拙劣的演技,在所有人注意到他的时候,他故意报出了他那莫须有的一系列罪名,然后问他为什么讨厌他。
他笑了,笑得很开心,拿着酒杯说道:‘因为我讨厌没有教养的小孩。’然后无视周围的惊呼声,把果汁倒在了他头上。
“这才是我倒的。”
无视他恶狠狠的眼神,他拍拍他肩真诚道:
“这是堂哥送你的礼物,之后你就看不到堂哥我了,但是今天一定足够让你印象深刻吧?毕竟堂弟这么努力引起我的注意力,之后我不在的日子里,堂弟应该会很想我。”
有侍应过来问这里怎么了?
他一脸淡定道:“我的堂弟衣服湿了,带他去换件衣服吧,这么多人在这里,多少有点不太体统。”
然后在侍应要带他离开时,他扣住了他的肩膀。
“对了,今天的事情也告诉爷爷吧。”
他靠近,在他耳边说道:“最好要哭着去。”
他故意弄出古怪的哭叫声:“爷爷,今天堂哥欺负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以为我们能成为朋友。”
他拍拍他:“要这样说知道吗?然后你的爷爷就会为你做主。当然,如果你放得下你那可怜的自尊心的话。”
他贴着他的耳朵笑着说道:“只有费物才会因为害怕抓不住什么而使劲蹦哒,看你无能为力又使劲找存在感的样子可爱极了,我的堂弟。”
他理了理衣服与他拉开距离,露出了得体的笑,对侍应说:
“失礼了,我今天不太舒服,就先回去休息了,麻烦你跟我爷爷问声好。”
“哦、哦,好的。”侍应慌忙应下,他转身离开了,远远听到酒杯洒落一地破碎的声音和歇斯底里叫喊声,不过这与他无关。
看多了那些来与程国毅打交道的人,他也学会了一些气人的本领,那是父亲告诉过他把好话反过来变成难听话的方法。
他其实是第一次用,但是看起来他用的很出色。
成年后,他依然把自己从程家人那里得来的钱,原封不动的还给程国毅,程国毅看着他给的钱叹了口气。
‘你真的像极了你父亲。’
他不形于色的脸,让人无端的感到压力,他却不为所动。
‘即便我说,我只是想尽到爷爷的义务,你也不接受我给的钱吗?’
他说:‘我只是个普通人,尽管我的父亲可能不是。人选择不了自己的出生,但他的愿望就是当个普通人,下班时有家可回,有人等待他陪伴他一起经历余生的普通人。如果我接受了这钱,我大概率与程家断不开关系了。’
‘哼!那不过是短暂的水月镜花!’
他又说道:‘你猜你父亲为什么留着这个姓?’
‘即便是短暂的水月镜花,也没有人愿意陪你体验,这就证明了我父亲是正确的。还有,爷爷,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天底下姓程的不止他和我一个,所以您要知道有时候姓氏也证明不了什么。’
他安静了,然后挥挥手。
‘你走吧。’
他又拿出了他父亲当年给他的卡。
‘这是和程家没一点关系、你奶奶安家留给你父亲的钱,收下吧。’
‘我记得这还是我父亲与您买断关系的钱。’
‘是,但养大孩子是作为父亲的责任,这也是他倒霉碰上我这个父亲的补偿,给你最合适不过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就收下了,在离开时远远的听到身后有人叹道家宅不幸。
或许他从没觉得自己错了,即便有一丝动摇,但人根深蒂固的想法怎么可能说变就变呢?尽管他也会后悔,但他也只会道世事无常。
毕竟在他那个年代,没有人觉得他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