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以北，拒北城城下，同一轮煌煌金轮在上，却无半点暖意。往年，连凛冬也不曾封冻的界河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城墙上，南廷边境总督莫南面色极其凝重。

城墙下。

战旗如画。

二十万蛮重骑越境来伐，阵压十里。

“咚、咚、咚……”拒北城内战鼓擂响。城门打开，吊桥轰隆隆下放，二十万南兵携滔天杀气悍出护城河。

布阵。

展开对峙。

没有一句废话。

首战，在野皆国之精锐。年轻，面孔却已让边疆风霜褪尽青涩。大风卷携雪粒，打在甲胄上，铮声细微，杀意在双方眼眸中积蓄。虽刀兵未接，血液中那股好战因子已然蠢蠢欲动。

“蛮南黑旗大将军，赵起请战！”

暴喝声荡扫南廷军阵时，

白影已出突蛮族军阵。

单骑。

一杆金枪。

赵起军前叫阵。

在贵族把控下的未央，两军对决遵循着“兵对兵，将对将”的规矩。

有南将奋马迎战。

起，一枪戮之。

复来一将仍是一枪戮之。

那日，拒北城下，不过寒芒一点，枪出枪掣坟无数！

蛮族欢呼。

南军士气低落。

一黑一金，两股骑兵在冰河之上悍然相撞，刀剑喧哗声一片淹没一片，声撼山河！暮落，一只斥鸟掠过焦土、累累尸骨向南……

杀神赵起的名字。

第一次出现在白尘眼中。

“欸，重甲方面，我们比不上蛮族……”白夏站在案侧，看着白尘手中战报上一串刺眼的阵亡数字，叹了一口气，微微摇头。

“哥哥，我们还是尽快回宗叭，让百器峰多造点战甲，京城这太危险了。”洛清月摇着白尘左臂嘟囔道。

“还打不起来的。”

白尘搁下手中战报，抬手摸了摸师妹脑袋。

他缓缓开口解释。

“做空南域，要大量筹码和南币，外域圣地急眼了，故意引爆南域周边问题，欲拿战争这根大棒，吓唬南人贱抛手中南币，去换他们手中灵金和灵石。”

“哥哥就这么自信？”温手覆扫，洛清月稍稍抗拒了下，低眉敛去几分不满之色，撇撇小嘴，“这会京城这么乱，龙蛇混杂的，姐姐们这么漂亮，万一让抓去卖了……”

“对，昨儿莫家小姐……”

“咳咳！”

白尘轻咳打断她们，“战争是政治的延续。”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牛马论吗？牧主不能给牛马足够的草料使牛马满意牧主所设计的栅栏，栅栏就会被牛马践踏，被手底下强大的牛马带领一群牛马反奴役……”

“夏姐姐，今晚膳你觉吃点什么好？”

洛清月换了个话题。

她撤身离脱白尘掌控，走看向白夏。

女人多不喜欢聊朝政。吃喝玩乐，聊豪门八卦，这才是她们感兴趣的。打仗，她们不是很理解。

白尘悻悻起身，离了屋，到阁檐上听风。

脚下。

千年帝都。

尽道软红香土上新雪，白不见污！

他役尽天下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