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电影上映,《秋日私语》一定会顶一波,我们等那波热度起来,再把这个雷扔出去。宣发呢?宣发的人在哪?通稿好了没有?赶紧把秦凡加盟的事发出去。”
走出片场的秦凡并不知道他已经被人认出,他此刻有些为难。
客串的合约已经完成,但钢琴曲的钱虽然收了,货却还没交。
得找个地方录钢琴曲……
思索了片刻,秦凡掏出手机,在通讯录中找到一个新添加的名字。
金峰,备注:火车主唱。
“金峰?哎,你好,我是……额……我是昨天晚上在你那唱歌那位。”
“口罩哥?好家伙,你终于联系我了。我说哥们你不地道啊?昨天说了加微(微微:这个世界的社交软件),怎么我给你电话,你存了就走呢?正常不是我把电话给你,你拨通一下,然后互存?好家伙,我等了一宿都没能等到你的电话,我还以为你看不上我们,避着我们呢。哎呦,快快快,是口罩哥,那哥么来电话了……哎我说哥们,你看视频了吗?昨个你爆啦!《无地自容》是真顶啊!一晚上到现在,我电话都被打爆了,一个个都是问你,对了,你不是说你没乐队吗?怎么样?考虑考虑我们火车?我虽然嗓子坏了,但哥几个的功底昨天你可是自己试过,没的说吧?让哥么占个便宜,咱先把这首歌发了……”
电话一通,秦凡仅问候了一句,对面却忽然像泄洪一样,情绪激昂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这其实不怪金峰,火车乐队不是什么正经乐队,没有幕后资本,甚至连经纪公司都没有。完全是几个热爱摇滚的青年,为爱发热,砸锅卖铁自发的组成的。
主唱金峰,今年30岁,家境还算殷实,从大学开始就痴迷摇滚,但多年的投入,也几乎掏空了家底。玩音乐尤其是玩摇滚,万贯家财也不够败啊。家里一直开明的老人近期也开始明里暗里的挑刺了。
主吉他手和贝斯手是一对“海漂”兄弟,亲兄弟。贝斯手是哥哥,叫李末文;吉他手是弟弟,叫李末武。一个26,一个24。南方粤州人。不过乐队的人都习惯叫他们李大、李二。
副吉他手兼键盘手是金峰的大学校友,叫韩杰,绰号黑子。低金峰两届,从大学开始就跟着金峰厮混,今年28岁。
鼓手是乐队唯一的女孩,叫王丫,今年只有18岁。家里还有个已经嫁人的姐姐,是金峰的邻居,老街坊。很有音乐天赋,但非常叛逆。她家是开杂货铺的,就在金峰他们家楼下。父母亲和金峰关系都不错,管不住孩子,也就由她和金峰厮混。高二辍学加入的乐队。
乐队刚组建的时候,凭借金峰出色的高音天赋,靠翻唱走红各大平台,倒也算小火了一把,被当时的很多业内人士看好,甚至不少娱乐公司都在关注。
但摇滚嘛,商业化了还叫摇滚?
几个年轻人饱含着自己独特的音乐信念和执着,拒绝了各路资本的邀请,跌跌撞撞的倒也闯出了点名堂。
直到半年前,金峰声带受损,一直引以为傲的高音在不知节制的嘶吼下,彻底离他而去。火车乐队一度面临解散。
没有商务、没有演出、没有关注,只剩下梦想……
金峰至此一蹶不振,几乎得了抑郁症。
好在因梦想而聚在一起的兄弟姐妹没有干出树倒猢狲散的狗血剧情,反而不离不弃的相互鼓励。提出由吉他手李末武也就是李二担任新主唱……
但一个失去主唱的火车,还是火车吗?
昨天的路演就是他们精细准备了两个月的“复活战”。然后,秦凡没有上台之前的成果已经说明了一切。
所以,在听了秦凡的演唱。在接了一晚上各种方式追问的电话后,金峰非常迫切的想要留下秦凡,想要留下他仅存的梦想。
“那个,你先等等,我打电话,就是想问个事,至于你说的合作……如果咱们见面后,你还保持这个想法,咱们再谈吧。”秦凡并不了解火车背后的故事,他被对方的热情给吓到了,他有些后悔打这个电话。
“怎么?你有合约在身?”金峰直接忽略了秦凡的第一句话。
“合约……应该是没有,但我的情况比较特殊。”秦凡听到合约,认真回忆了一下自己在网上查到的信息,渣男应该没有签约什么公司的,他一直都是女神背后的男人。
“什么特殊?”
“哎,先不说这个,我问你个事,你知道什么地方能录音吗?就是录钢琴曲的那种。”秦凡之所以想到金峰,就是感觉这些搞乐队的应该会有这方面资源,也省的他自己去网上找,作为老刑警,他经手过太多类似某度“竞价排行”产物下的案件,对此心有余悸。
“你要录歌?来我这啊?全套设备齐全,不敢说最顶级,但绝对靠谱。”金峰听明白秦凡的诉求,声音又高了八度。
火车的确有个录音棚,这也是他们砸锅卖铁的主要去处。而金峰嗓子坏掉后,也是靠着这个不算尖端的录音棚维系着乐队开支。
“你那能录?”秦凡有些怀疑,这家伙不会是为了拉自己入伙,瞎编吧。
“骗你干什么?你搜火车录音,就在南淮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