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毫无易容的痕迹下，就像换脸似得，换了一个人。

到底哪张脸才是真实的？

到底哪个身份才是真实的？

宁修到底是谁？

池祁的疑惑太多了。

虽疑惑众多，但池祁却并不着急的探寻真相，他只看着宁修，转而说道：“孤曾翻阅古籍，古籍记载，世间多有精怪修炼渡劫时，渡劫失败，导致肉身尽毁，只能寻得将死之人，鸠占鹊巢。”

池祁身子前倾，十指交叉交叠，右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左手拇指，他半抬眼，目光微凝，语调微扬，就一字一顿：“不知，你是哪只精怪？”

宁修指尖一僵，下意识抬眼之际，就与池祁的那双眼睛对上。

不知，你是哪只精怪？

疑问的语气，却是笃定的话语。

池祁笃定了宁修不是人，是精怪附身于人。

【！！！！宿主！燕王殿下他他他他猜到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宁修还未慌，009就先慌了。

古代对这方面颇为忌讳，难保不确定池祁会因为忌讳而想杀了宁修。

宁修没有搭理009的惊慌意，他看着池祁的动作，目光一沉，但不过转瞬即逝，他就轻笑一声，目光冷冽，不答反问：“殿下认为是什么呢？”

池祁太过聪慧，那双眼似能看穿世间一切，这让宁修心里有些凝重。

倒不是怕了池祁，只是如此这般，再次交手，宁修真的很难占到便宜，怕是要被池祁牵着鼻子走。

就如同今日一般。

池祁动作一顿，他往后一仰，靠着软垫，指尖停了摩挲的动作，瞧着宁修的样子，勾了勾唇，慢条斯理地说：“不必白费力气拖延时间。”

宁修目光里带着探究，他停了调动能力的动作，直勾勾的盯着池祁瞧。

就仿佛，是透过池祁在看什么人一般。

这般毫不遮掩的意图，让池祁皱了眉目，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悦，目光冷了几分，语气里也带着十分明显的寒意：“孤既然敢捆了你，便是有备而来，你认为你跑得掉？”

池祁不喜欢宁修这样的目光。

十分不喜。

宁修并未说话，只盯着池祁，一动也不动。

看着池祁松开了手，只从暗格里取出精致小巧的香炉，将细碎的几块儿看着像是香料的东西，搁在香炉里，微微燃起的青烟若隐若现。

极淡极淡的香味顺着青烟散在马车内，宁修整个人都有些头晕目眩。

宁修索性就闭上了双眼，靠在软垫上，扯了扯唇角，有些嘲弄。

还真是有备而来。

刚刚调动的能力，又被这不知名的香味给压制了下去。

可反观池祁，却像是没事人一般，就好像，这香味针对的，就只有宁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