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雪芙大惊失色,纵身跳到水里,她才发现水里藏着几个黑衣人。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世子夫人。
好在温念卿会水,小时候跟着祖父学的,虽然水性说不上最好,但憋气还是可以的。
只是她的脚腕被绳子缠着,让她施展不开。
一个黑衣人拽着绳子逼近她,手里的尖刀朝她刺过去,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手揽住温念卿的腰,把她护在怀里。
温念卿不回头也知道护她的人是燕辞。
在黑衣人的尖刀刺过来的时候,燕辞徒手捏住他的手腕,反手施力,让尖刀插进黑衣人自己的胸膛,鲜血染红了湘江的水。
几人在水里厮杀,雪芙对付着其他黑衣人,燕辞用匕首割断温念卿脚腕上的绳子。
温念卿想趁机游出去,却发现耳边水流湍急,她的身子开始不受控制,被卷到了旋涡里。
在她被水流冲走的时候,她感觉到燕辞的手一直在用力护紧她的腰身,从未松开过。
这是温念卿前所未有过的安全感。
他们一直跟着旋涡随波逐流,等水流平息,两人从水里游上岸。
此处是湘江的下游,已经远离了桃花林。
温念卿呼吸着空气,脑子里昏昏沉沉。
四月初的天气还泛着冷意,刚一从水里出来,浑身都是冷的。
“前面有间茅屋,坚持一下。”燕辞看她撑不了多久了,揽住她的腰身朝茅屋飞去。
屋子里没有主人,四处都是灰尘,像是废弃已久。
燕辞把温念卿放下来,温念卿刚一落地,便昏迷在他怀里。
燕辞轻蹙眉心,面具下的眸色掠过几丝担忧。
他把温念卿放在旁边,先点燃火堆,又回到温念卿身边把她抱在怀里,解开她的衣带,慢慢褪去她的湿漉漉的外衣,留着里面的中衣。
他把自己的上衣解开,精瘦的胸膛紧贴着温念卿,用内力把身上的温度一点点渡给她,帮她取暖。
“若是你知道了,是不是要怪我轻浮?”他把怀里的小女人抱紧几分,清浅的语声在她耳边低吟。
“但我不会让你知道。”
他把脸上的面具拿开,薄唇吻下温念卿的小脸,很轻很轻,如视珍宝,又如履薄冰。
“月牙儿。”
“月牙儿。”
伸出指尖轻轻描绘着温念卿的眉眼,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她,似是想把她的音容样貌刻入骨髓。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敢把自己的爱意表露出来。
他的命很短,只有寥寥数日,明知他的爱是飞蛾扑火,但也甘之若饴。
他又忍不住亲了亲温念卿的小脸,低声呢喃,满是缱绻:“月牙儿......”
月牙儿......
她好像听到了南璟的声音,也只有南璟会这么唤她。
昏迷中的温念卿眉心微蹙,突然梦到了儿时的一件事。
她小时候,祖父和许老爷子关系不错,两人相约来山林打猎,她跟着祖父一起来了,而南璟跟着许老爷子也来了。
祖父和许老爷子打猎打的忘乎所以,把她给忘了,然后她便在山林里走丢了。
那天身上的衣服被灌木丛挂烂了,肌肤都被剌出了血,还碰上了狼群,她现在还记得那些野狼眼睛发绿,虎视眈眈看着她的画面。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吓得面色发白,叫都叫不出声,只能看着狼群慢慢逼近她。
她祈祷着祖父快点找到她,但第一个找到她的却是南璟。
犹记当时,南璟挡在她面前,气定神闲的睥睨着面前的狼群。
南璟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势,哪怕他什么都不做,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的寒意。
他的那股威慑,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面对任何危险他都能临危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