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有约莫三四个人小声说了“是”,想来这一家人还尚未分家,说话的那个女人应当是家中做主的。
又有人小声道:“那……那个哑巴女人怎么办?她恐怕不会信这种话吧?”
毕竟两家往来也算是密切,这种话是绝对骗不了她的。
就算一开始能蒙住她,只怕时间一久,她自己也能想到不对劲。
只怕会闹起来。
只要她闹起来,这事儿也绝对无法善了。
竹青听到这里,已经气到要推门进去,质问他们人在哪里摔下去的,如今赶去,恐怕还能找到活人。
可他的手刚放到门上,便听到那上了年纪的老女人冷笑一声,“一个哑巴,她能成什么事?你们可别忘了,她如今可是跟三个陌生的男人住在一块儿,她敢在这个时候把事情闹大吗?”
“那……若是她非要闹大呢?”
“那正合我们意!到时候我们便反咬一口,说她是跟那三个男人苟且,被她男人发现了,便联合那三个男人设计害死了她男人!村子里的人是信我们,还是信那三个外来的男人和一个不清不楚的妇道人家?”
竹青真是恨不得进去把这帮混账都杀了,但又怕把事情闹大,反而连累了那妇人,便只好忍着怒气回来了。
妇人捂着嘴巴哭得不行。
她甚至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把隔壁邻居的人引来,把事情闹大,真让那帮人得逞。
可一想到夫君如今生死未卜,原先跟他们关系这般好的人家是这种人,心中便悲苦愤恨!
只是如今丈夫出事了,她也还要照顾两个孩子,绝对不能再出事了!
妇人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眼睛却很快哭得通红,泪水流了满脸。
顾子絮见状,觉得她十分可怜,也有一点自责,毕竟那大叔是为了他们才出去打猎的,想着安慰她几句,却又觉得此刻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而那妇人便忽然朝着他们跪下。
她不再顾忌男女之别,抓着顾子絮的衣摆,仰着头流着泪朝着他“啊啊”叫着。
顾子絮知道她是想表达些什么,但因为心中悲苦,甚至连手势都无法做出,只能这般痛苦地叫着。
顾子絮想把她扶起来,“夫人,你先起来,有什么我们好好说……”
可妇人只是流着泪摇着头,双手依旧紧紧抓着他的浴袍,“啊啊啊”地叫着。
慢慢的,顾子絮也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他道:“你是希望我们帮你去找你丈夫?”
妇人便哭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