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床上的人后,才转身要去点旁边的烛灯。
好不容易点了烛灯,顾子絮便又转身去折腾自己的箱子。
箱子打开,便露出了里面的各种珍贵药材,而顾子絮将那些珍贵药材小心翼翼弄出来后,又把银针拿了出来。
他动作小心翼翼,好像是在做准备,但他其实根本不会给人看病,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烛火将另一个人的影子映得越来越长,顾子絮甚至能看到对方正朝着他举起匕首,而他顺势假装自己要转身,一下子对上了一张被烛光映着的脸,像是被吓了一大跳,尖叫声还未出来,便踢到了旁边的什么东西,直接重重摔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脑袋好像磕到了什么东西,人也彻底晕了过去。
外面的竹青察觉到了异常,压低声音喊道:“出什么事了?你没事吧?开始了吗?”
影子顿时慌张不已,大概是察觉到竹青要进来了,也没再管地上的顾子絮如何了,只当他是真的晕死过去,急忙拿着匕首朝着床上走去,而后疯狂地朝着床上扎去!
匕首轻易就捅穿了床上的“人”。
但即便是没杀过人,也能分清楚匕首捅穿的是人,还是旁的东西。
影子愣住了。
与此同时,外面涌入大批举着火把的人。
火把顿时将整个房间照亮得如同白昼,也把那个影子人的面容完全展现在人前。
正是身着夜行服蒙着脸的公仪夫人。
旁人或许不能认出他,但公仪寻和公仪馆的其他弟子却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十七和十九就站在公仪寻身旁,他们两个也是公仪馆主的得意弟子,和公仪寻一样,最经常侍奉在师父师母身边,看到这一幕,眼睛立马就红了。
十七接受不了,眼泪不断往下落,眼睛红得厉害,“师母,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的师母并没有回答他,手中还举着匕首,视线扫过被沐云飞扶起来的顾子絮,从门外进来的竹青和从窗外翻进来的上官景,最后是面无表情可眼底也发红的公仪寻,身后那些举着火把可眼睛也红润的其他弟子……
最后,视线又落在了床上伪装成公仪馆主的棉絮人偶,匕首随着手而垂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来只是一个陷阱啊。”
没有任何的愧疚和解释,只有一句冷冰冰的“原来只是一个陷阱啊”,公仪馆的弟子们眼睛红得更厉害了。
原本他们被要求配合演这场戏的时候还觉得奇怪,不明白师兄为什么要陪着这几个外来的人胡闹……如今,却只觉得可笑。
也不是没察觉到不对劲,甚至他们这些弟子私底下也有过怀疑,尤其是看到师母之前用恶毒的眼神盯着师兄,大声喊着他才是凶手时的模样,很多弟子便察觉到不对劲了。
但即便是那个时候,他们首先怀疑的也是师兄。
没有一个弟子相信,把外面那些百姓害成这样,把师父害成这样的人,竟然是他们最最敬爱的师母!
“为什么?”十九也红着眼眶问道,“师母,这到底是为什么?您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