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更是弥漫着一股由血腥味、屎尿味、腐烂味、霉馊味混合而成的霸道气味。

这让没闻惯这种气味的四人齐齐捂住鼻子，眉头紧皱。

蒋丰年看了一眼跟在身旁负责陪同的牢头，满是嫌弃道：“这天牢又脏又臭，你们从来都不搞卫生的吗？”

头发花白的牢头讪讪一笑，露出两排大黄牙：“指挥使有所不知，这里的草垛一年才换一次，毕竟经费有限。”

“。。。”

蒋丰年一阵无语，不过天牢不是自己的地盘，他也就懒得再言语。

“大人冤枉啊～！”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

“大人～～”

一听到“指挥使”三个字，牢房里的囚徒知道来了大人物，仿佛看到了脱困的希望，纷纷跑到栏杆前伸出手臂奋力挥舞。

孟子义看着左右两边伸出来的一双双手臂，一阵头皮发麻：“这里简直好像地狱一样。”

凌俊光眼睛微微眯起：“不，不是好像，这里就是地狱。”

“安静！都给老子安静！再敢吵吵闹闹，今晚别想吃饭了。”

上一秒还满脸堆笑的牢头忽然变得面目狰狞，举起手中的鞭子狠狠抽打那些伸出来的手臂。

手臂被抽出血痕的囚徒疼得嗷嗷叫，只得纷纷缩回手臂，不敢再嚷嚷。

其他囚徒见蒋丰年无动于衷，也只得纷纷偃旗息鼓。

成功让囚徒安静下来，牢头立马满脸堆笑的看向蒋丰年：“这帮贱皮子就是欠抽，没惊扰到大人吧？”

“无妨，赶紧走，快熏死我了。”

蒋丰年又不是包青天，他才没有兴趣理会囚徒冤不冤。

那是刑部和大理寺的事情，又不是斩妖司的事情。

“是是是。”

牢头一阵点头哈腰，领着四人快速通过天牢第一区，进入天牢第二区。

一进入天牢第二区，环境并没有多少改善，只是牢房的栏杆不再是木头，而是换成精铁。

囚徒也不是一群一群的关在一起，而是一个囚徒一个单间。

“指挥使，这里就是专门关押武者的第二区，囚徒全年戴着枷锁，身体里更是钉入九九八十一枚封灵钉，形同废人。

就算金刚不坏境来到这里也得乖乖伏低做小。”

牢头看着牢房里的一个个武者囚徒，嘴角泛起一丝得意。

来到这里，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趴着。

蒋丰年停在第一间牢房，看向里面的囚徒：“他犯了什么事情？”

“采花贼，奸杀了十几个姑娘，秋后问斩。”

“采花贼？留着浪费粮食。”

嘴里嘀咕一句，蒋丰年忽然看向凌俊光：“杀过人没有？”

凌俊光嘴角微微抽搐几下：“这个…….没有。”

“斩妖司副指挥使没杀过人，没见过血，这不是让同僚笑话吗？”

蒋丰年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递给凌俊光：“杀了他。”

凌俊光：“。。。”

牢头很有眼力劲，赶紧拿出钥匙将牢门打开。

凌俊光：“。。。”

蒋丰年揶揄一笑：“怎么了？你该不会是怂了吧？”

夏纯仁和孟子义同时瞪大眼睛看着凌俊光，等着对方动手。

“谁，谁怂了～！”

对于一个纨绔来说，丢什么也不能丢了面子，尤其是在其他纨绔面前，当下凌俊光把心一横，后槽牙一咬，接过短刀走进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