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雨凝笑着回过神,“你说的还真是!这田园犬从不嫌家贫、最是忠心户主了!它这么像大黄,就叫它小黄吧!”
二人加一狗又继续逛着,只能说是冤家路窄,在一处偏僻民房门口,又见到了那蓝衣公子,那蓝衣公子旁边正是一农妇坐在自家门口哭诉。
二人还以为是那蓝衣公子欺负那农妇,随即带着小黄就冲了过去,二人一狗横在蓝衣公子与农妇之间甚是有趣。
柳如月看那农妇衣着缟素哭成泪人,秀眉一皱质问那蓝衣公子:“光天化日你为何欺负这大婶?”
水雨凝看那大婶应是家中有丧事,只是不知为何一人在此奔丧,屋中既无棺椁也无其他亲族,而那蓝衣公子似是与此事无关。
那大婶哭着说:“这位公子是刚才路过想给奴家一些银子,并无他意。”
“奴家本是外来女,无父无母来此投奔叔父,之后嫁入这家。先夫对奴家很好,二人经营豆坊也算可以养家糊口。奴家家中有一子虽无仙骨却读书用功,十年前已去了京城当官。本是好事,然而近三年此子却杳无音讯,前几日先夫收到一封家书,打开来确是家子已负罪在狱中身亡的绝笔信。”
“先夫本就思念吾子,急火攻心这就去了。街坊四邻帮忙安葬了。”
水雨凝见状看了蓝衣公子一眼,那蓝衣公子也看了水雨凝一眼。
那蓝衣公子明显身形一顿,随后扭头不看水雨凝。
水雨凝问了问刚收到的家书和以往的家书还在不在。那妇人倒是都还收着。水雨凝随后比对了一下字迹和内容,那夫妇二人不识字,内容都是让镇上代写书信的夫子帮着念的。
水雨凝又问询了一番,并将心中所想整理一番告知那妇人。
“大婶你先别急,我觉得此事应有蹊跷。原先的几份家书应是令郎亲自所写,言辞恳切,思家情深,且应在京做官身体疲累,其写信的笔法有些无力。反观最后那封信,那字迹比之前是苍劲有力,却无任何落款,其中内容更是情意淡薄像是刻意写就的,所以贵子之事应有蹊跷。”
那妇人也是不懂朝廷之事,一时没了主意,水雨凝又问:“请问贵子姓甚名谁,在朝中是何官职,不知有没有其他交好之人?”
那妇人想了许久说:“犬子贱名张耀祖,之前没有听说他有同龄交好的朋友,不过前往京城之前,奴家与先夫送他之时曾说,犬子在京城有一恩人,姓司,应是个大官,犬子总是叫他司大人。犬子当时让我们放心,说是在京赶考时遇到的监考司大人待他不错,上京后要报答那位大人。”
水雨凝和柳如月一边安慰着那满眼泪水的妇人,没注意到蓝衣公子眼中一闪而过的痛心与仇恨。
那妇人摇了摇头,似是哭的头痛,用手用力的捶着脑袋:“要不是几位恩公,奴家此时应是万念俱灰随先夫去了,呜呜呜……”
柳如月蹲下身安慰着妇人,水雨凝看了看那蓝衣公子:“我二人误会这位公子了,再加上之前的救命之恩,雨凝在此谢过这位公子,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哼,那倒是不必了,我相助别人从未想过回报,都是看不过而已。我叫温言。”那蓝衣公子总是别过头去不看水雨凝,水雨凝心想这人真是奇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却不求回报可见宅心仁厚,但水雨凝从未见过如此别扭的宅心仁厚之人。
“我叫水雨凝,旁边是我的姐妹柳如月,那就先谢过温公子了。”
那温公子低头给了那妇人一些灵石:“朝中事物水深难测,不如还是先养好身体再做打算,还是先经营豆坊吧。”
那妇人见面前之人坚定不容拒绝的样子,颤颤巍巍的接过灵石,哆嗦着向温公子叩拜,温公子虚扶了下。
那妇人随后叹了口气:“只是这豆坊一直是奴家与先夫二人经营,现在先夫已去,这豆坊凭奴家一人可很难支撑。不若奴家还是上京去寻子吧,哪怕去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找到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