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事情都解决之后，他总算松了口气，眼泪汪汪地看着水雨凝，感觉极像当年水雨凝在村中养的大黄，那护院犬也是如此眼神。

“说起来，我看你也是听雨楼的弟子，为何给你安排在这里？”

水雨凝见这弟子很年轻，修为也不算高，顶多是个筑基修为，在中原人多的地带防身不成问题，但是在这水鬼镇和鬼妖城附近，这点修为完全不够。

“哎……我当时也是机缘巧合吧……你也知道，在听雨楼中外门弟子的身份相当于一辈子也没法变成内门弟子的，而且你也知道，这外门弟子能学到的也不过是听雨剑法这种大家都会的外门功夫，至于像长老的绝学是没可能的，当时我侥幸进了二长老的江月殿当外门弟子，学了十多年也还是天天练听雨剑法罢了。”

“那你不能去找二长老或者去找些别的书籍修炼？”

那弟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二长老也就对当时内门的萧齐和萧明两位师兄有些好脸色，其他人无端想见二长老不光见不到，被二长老知道了有僭越之心的人是要被门规严惩的！”

“啊？第一次听说，见自己师傅还要被门规处罚，真是闻所未闻。”

“你当然不知道了，你才入听雨楼几年。我们当然也没法去寻其他的书籍去练，其实我最开始还是尝试过的，去过那个栖梧阁，当时有个不错的老师傅还帮我找了几本，咒术、幻术各种都有，除了江月殿中安排的事务，一有空闲我就去栖梧阁借阅古籍。”

水雨凝满脸期待，等着听他后续的故事。

他最终叹了口气。

“哪有那么容易，我当时也是想得太简单了，平时只是觉得江月殿比较严格、也可能是白长老太忙了，所以不希望我们这些外门弟子无端打扰，毕竟我们跟内门的萧齐萧明来说资质还是差很多的。结果，我来栖梧阁学习之事不知被谁告诉了白长老，后来我想了想就是一次看书晚归遇到了萧明，我和他年岁相仿，之前都互相很客气，所以我以为他没当回事，没想到很快白长老就知道我偷偷在栖梧阁学仙术的事。”

“然后呢？你就被罚来了这里？”水雨凝很好奇当年的白长老是不是和现在一样。

“你想得太简单了，年轻人！你啊，还是没有看尽人心险恶。当时最开始我也不知道二长老厌弃我了，我当时听萧齐说最近二长老在问我家里的情况我还以为是不是要提升我为内门弟子，我当时猜肯定是因为我好学的事迹机缘巧合让二长老知道了，二长老十分赞赏我，所以准备破格提升我为内门弟子，那段时间我真的天天都沉浸在喜悦中。”

“那你家室如何？二长老这么在意你家？”

“我家就是农民出身，后来遭逢战乱，我也成年，就在村子附近的镇上的义庄寻了个事做，当时我的所有家人全都失散了，可我总觉得他们没死。在义庄做事可以趁机找找他们，每天收到新尸体的时候，只要没有他们，我就会为他们开心一天，毕竟他们就会多一分活着的希望。后来我才知道，二长老调查我家才不是为了内门弟子之事，而是为了对付我罢了。”

“担心你家中有朝廷的人？”

“我也不知道那位白长老是怎么想的，后来得知我家的真实情况之后，我就开始在江月殿走背运了。那时候所有别人不愿干的差事都交给我，什么夜班、挑粪都是我的事，若我要是有一丝不满，萧明就会用最严厉的门规惩罚我，那段时间我甚至差点就进了天牢。”

“这些门中事务我倒是有所耳闻，都是很繁琐的，秋露殿的卫柏师兄就整日忙得焦头烂额的。可是这做不好也不能进天牢吧？”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

“你看，咱们还是单纯了不是？那会我还被分派了不少重要任务，甚至是机密任务，而且任务要求我必须单独执行，萧明让我送一份机密物品到落雨镇上的一处宅邸，我就照做了。因为是机密，所以我也不敢看那些东西，那些东西上也有白长老下的禁制，被人强行打开是会留有痕迹的。我顺利的送到之后，萧明转脸就将我押到掌门那里，还说我通敌叛国什么的。”

“啊？那你送的是什么？”

“后来白长老和萧明当着厉掌门的面打开那些货物我才知道，原来里面存放的是各类中原舆图和不少武器的图样和数据。”

“那你也太冤了，他们这样陷害你，你却连一个证人也没有。”

“姑娘，你说的可真对啊，我当时就是太单纯了，信了他们的鬼话。后来我才觉得不对劲，门内事务顶多是在听雨楼内部之事，一般来说外门弟子没有长老之命无故无法外出的，一般外出任务都是去沐仙台找三娘去领，就像你这次一样。可他们恰恰就钻了这个漏洞，也算到我会相信他们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