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位公子有何吩咐?”
卢忘渊沉声看了一眼那管家身后的几个低头的男仆从。
“主人不在还是不便叨扰了,况且我们都是有修为傍身之人,风餐露宿对我们来说也是常事。龙氏一族毕竟是大家族,这点子礼仪还是有的,我们毕竟并未提前告知来意,这样不妥吧?”
卢忘渊的意思十分明白,正常来说,那管家应该也有些放松才是。
毕竟不速之客主动要求离开,这样也不会因为招待不周而被怪罪,可那管家脸上却无半点喜色,反而像是怕极了卢忘渊他们离开似的。
中年带着皱褶的脸上吓得苍白,作揖的手指都颤巍巍地,后面跟着的那两个低头的男仆倒是没什么反应,卢忘渊在与不在都像是木头人一样。
“贵客贵客,这位公子,你们都是贵客,身份自然是贵重。
我们老爷经常教导我们,龙氏一族在这中原能延绵这么多年不光是靠家族实力,更是因为广结善缘,所以让我们这些下人面见贵客都要将一颗真心捧在手里,这才是龙氏一族的待客之道。
如今贵客们已经入了府宅,断没有让客人自行离开的道理。”
那管家脸色苍白,不过应该有的涵养还是有的,可能是为了让向修齐也帮着说两句,说话的腔调弱了下来。
“这位向公子出身向家,向家一直是我们龙氏一族祖上交好的,尤其是这位向公子又是这么相貌堂堂,日后定有一番大作为,我这即便是小小宅院的管家,也不是不识好歹的嘛!”
那管家言里言外说了不少好话,到头来是将卢忘渊、向修齐、祝寒、水雨凝夸了个遍。
不得不说这管家还是有些水准的,即便是初次见面也能说出不少让人听了心里活泛的话语,看来平时识人接物也有不少阅历才能如此。
卢忘渊趁管家话头的间隙看了一眼水雨凝,水雨凝悄悄摆摆手。
卢忘渊又假装对管家的话很受用的样子,给他吃了一枚定心丸。
“如此说来,管家倒是有些眼光。也罢,那就这样吧。
不过既然知道我们是贵客,那就麻烦管家将我们安排在好一点的院内,最好能挨着。”
那管家的连连应和,就是这挨着一个要求那管家迟疑了一下。
卢忘渊的话头让向修齐接了过来,“怎么,我向来喜欢与朋友同住,你们龙氏一族的院子难道不够?还是占了你们下人的住处不成?”
向修齐这话让管家立马闭嘴,灰溜溜地赶快带头去看院子了。
向修齐向卢忘渊爽朗一笑,卢忘渊也报以点头示意。
不得不说,他们之间在水雨凝不在的时候定是发生过什么,怎么变得如此默契了。
一路上都是红色的灯笼,灯笼裹的油纸看起来是十分特殊的材质,里面更不是蜡烛。
红红的灯笼随风微动,带着一股幽幽的香气,像是兰花、又像是桂花,而且总觉得夜越深花香越浓。
“管家,这灯笼可有什么特别?”
水雨凝忍不住好奇,走遍京城皇宫都没有这样又大又亮的灯笼,这龙氏一族不会是折腾灯笼起家的吧?
那管家好像没听到一样,脚步并未停下。
因为是无关痛痒的问题,水雨凝也犯不着发脾气,就继续跟着走。
这龙氏的院子外面看着大,里面走着竟觉得像迷宫一样。
明明是一个坐北朝南的大宅院,可里面错综复杂的小路让人眼花缭乱。
估计祝寒和卢忘渊也有这个感觉,大家越跟着管家往深处走,里面越幽深,心里就越摸不透这院子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向修齐也问管家几个问题,大多是关于风水和建筑的,都被管家不认字不懂这些搪塞过去了。
祝寒边走边看,“向修齐,你刚才问管家的没有假山没有池塘确实有些道理,你不说我还没注意,你一说我还真觉得这院子里缺了什么,可我还真说不上来到底少了什么。”
“这里透着……诡异。”水雨凝的声音逐渐变小,不是因为畏惧管家,而是看到了他们此行的住处。
管家说这个院子都是给他们住的,站在正殿门口眼中都是金光和红烛。
管家说龙氏一族本来就是历史悠久,祖上积德所以留下不少财产和黄金,而为了招待贵客,龙氏一族的家主特意命人用数十万两黄金打造的黄金屋,所以这正殿堂上无论是门还是窗,都是镶玉嵌宝的。
大红灯笼照着这金灿灿的正殿,宛如白昼一样亮堂,水雨凝他们满眼都是金色和红色。
“真是厉害。”
向修齐带头礼貌地夸奖一番,卢忘渊则是微微皱眉不过很快压了下去。
“这里还真是奢华,我们晚上还是住旁的偏房吧。”
那管家突然很是惊恐,“那还请贵客在正殿上座,更深露重,小人备了一些暖身的茶汤,贵客既然不需要用膳,也饮饮茶汤,否则我们主人知道定要怪罪我的!”
水雨凝眉头一皱,看来这黄金屋还真是非去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