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这是她第二次问他这个问题。

第一次，是在他们争论她那几段过往情史的时候，颜玉赫给她的回答是不爱，极其干脆。

而这一次，她不知道颜玉赫会怎么回答。

颜玉赫显然没有想到李万姬会突然这么问，他微微愣住，随后移开视线，没有回答。

他的沉默在李万姬的意料之中。她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从始至终都是纯粹的利益结合，就算后来产生了感情，也是利益为先，感情为辅。

他们是同一类人，李万姬太清楚颜玉赫这番发作不过是占有欲作祟，并非出于爱意。

她轻轻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玉赫，既然不爱，又何苦执着于这些纷扰？”

“我们之间的合作，本就是为了各自的利益。我明白你的心情，也听你发泄到了现在，你能否冷静下来听我解释一些事情？”

颜玉赫的双眼依然赤红，他紧抿着唇，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和不甘。

他深深地看着李万姬，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确实对李万姬的感情掺杂了太多的利益考量，但他也无法否认，自己对她确实有着特殊的情感。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开口：“你说吧，我听着。”

李万姬微微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必须坦诚相待，才能化解这场危机。

“我和大师之事，真的是个意外。那夜我喝多了，我本意是去找你，想替你觉醒血脉，却误入了他的寝殿，这才有了后面的荒唐事。”

颜玉赫听着李万姬的解释，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一些。他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知道她并没有说谎。

可他不解，便质问道：“你既知是一场错误的露水情缘，却又为何还要和他纠缠不清？甚至你二人还上鲛神殿缔结了同心契？”

“若非不是这同心契，我还不知道我的好兄长跟万姬你早已暗通款曲了呢！”

颜玉赫想到此事，心中就一阵烦躁，他到现在都无法相信，李万姬竟然会跟沧澜子走到一起。

原来竟是那同心契暴露了李万姬跟沧澜子之间的关系！

她还纳闷为何颜玉赫会突然知晓此事，原来是同心契的缘故。

李万姬心中苦笑，她早该想到的，颜玉赫身为鲛人族长，对于鲛人族的秘术自然了如指掌。

同心契作为鲛人族的秘术之一，他自然能够察觉到其中的异样。

那沧澜子肯定也知道他们一旦缔结了同心契，颜玉赫以及鲛人族的长老们都会有所感应。

可他还是这么做了，想来是故意为之，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瞒过颜玉赫，甚至有可能是故意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挑衅颜玉赫。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亏她还像个跳梁小丑一样，终日费尽心思地想要瞒住颜玉赫，却不料沧澜子才是那个真正掌控全局的人。

她当时还窃喜自己稳住了沧澜子，却不曾想，他在自己面前伪装得千依百顺的模样，不过是迷惑她的表象。

如今想来，那家伙当时看着像个猴子一样在他面前上蹿下跳的自己，内心只怕是觉得十分可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