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蜈蚣早就知道来者不善,还没等我们动手,它已经猛扑下来,张开两只腭足,口里流满了馋涎。我们四人两两分开,就地一滚,我和队长滚向左边棺材,铁牛和皮猴滚向右边棺材,看得出他们的身手都异常矫健,我心里暗赞一声,与此同时,三发子弹同时射向蜈蚣的躯体,我趁着滚动之势,往掠过面前的蜈蚣足用力砍去,我只感到虎口一痹,整条胳膊隐隐生痛。
这一刀像是砍到钢铁上一样,震得我关节发麻,看那蜈蚣足却竟然不能伤其半分。雷队长和铁牛皮猴也同时咦了一声,那三发子弹打在蜈蚣身上就像打到了石头上一样,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我们不禁咋舌,想不到这家伙的甲壳如此坚硬,连子弹都伤不了它。
那蜈蚣见一扑扑了个空,刚才那三发子弹和一砍刀看似对它造不成大伤害,其实还是让它吃了一顿痛,它一阵暴怒,摆起尾巴往我和队长这边横扫过来。
我和队长忙滚到棺材与地面的接壤处,那蜈蚣巨大的尾巴一下子扫在我们头顶的棺材上,发出一声闷响,听着这响声的力度我们都心中一寒,这要是打在人身上那不是连骨头都碎了。
那蜈蚣见一扫不着,卷曲身子回过身来,张着两只大毒牙就要咬将下来,幸好这蜈蚣体型庞大,给棺材和地面挡住了,但它两根触须还是扫到了我们身上,我们顿时感觉像给人抽了一皮鞭似的,火辣辣的痛。
雷队长看准了时机扣动扳机往蜈蚣节与节之间的薄弱处打去,这一招果然奏效,子弹射进了蜈蚣的体内,伤口处流出一股白色的液体,腥臭难闻。蜈蚣吃痛,越发狂躁了,侧了身子用那钢钎似的步足往我们所处的位置一顿猛扎。
棺材与地面的凹槽虽然可以躲,但蜈蚣身上有数不清的步足,让它这样一轮猛扎下来,不管怎么躲,也难保不会中标,那只是一个概率问题,不用多只要扎中一下就足以贯穿身体。
躲终究不是办法,雷队长对铁牛和皮猴大喊:“往两节壳接合的薄弱处打。”那铁牛和皮猴马上会意,端起枪专瞄准那薄弱处打。这蜈蚣一直在不停的游走,虽说是薄弱处,但也不是那么容易打中。铁牛和皮猴放了几枪,也就打中了一枪,其他的全打歪了。
那蜈蚣中了一枪,痛苦的扭动了几下身躯,尾巴不停的往两边扫。蜈蚣的尾巴因为体型巨大,被棺材挡住了,扫不进来,最要命的是那一排排的步足,像钢钎一样轮流的扎向我们,稍一不慎就会被扎个大窟窿。
现在的形势我们变得很被动,手忙脚乱的去应付那一把把的钢钎似的步足,异常吃力又不敢大意。渐渐的,我们的感觉到有点吃不消了,皮猴着急的在对面气喘吁吁的大喊道:“大哥,得想想办法了,再这样下去非累死不可。”
不停的跳来跳去躲闪那些钢钎似的足,此睦众人已是精疲力尽,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但苦于现在想不出任何脱身的方法,如果直接跑出去的话,估计那也只有白白送死的份,再说了两脚又怎么可能快得过百足。
难道真要集体葬身于此了?又或者要牺牲一个成全其他人?
我又想起了我和大块遇到那蛇的情景,于是对他们说:“这红龙一次只能追一个目标,为今之计,唯有分头走了,活得一个是一个,活得一对算一双。”
雷队长沉默了片刻之后对我们说:“铁牛皮猴你们走左边,我和焦老弟走右边,等一下听我号令就走。”
那铁牛哽咽着说:“大哥我们一起走吧,没有你我们哪也去不了。”
我想起了大块,心里空荡荡的,反正大块都已经交待在这了,做兄弟的又怎会忍辱偷生,就算我能侥幸活着出去,下半辈子都要在悔恨内疚中度过了,于是凛然对他们喊道:“你们三个一起走吧,等一下我去把这毒物引开。”
雷队长说:“不行,你一个人没个照应,太危险了。”
这时候那大蜈蚣见捞不着一点便宜,还挨了几枪子,显得更加狂躁了,攻击的力度越来越猛。
眼看众人就要招架不住,雷队长又打出了两发子弹,招呼大家说:“按原定计划,两两分头走。”三声令刚下,铁牛和皮猴已拨脚一阵风似的跑向左边的通道,我被雷队长扯住,拼了命的往右跑。
我们已顾不上看后面的情况,但听背后的动静那蜈蚣应该是追着我和雷队长这边来了,只听得身后呼呼的风声和无数悉悉簌簌细碎的脚步声,而且那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
我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我的天呀,那蜈蚣就紧跟在我们后面,面目狰狞,张牙舞爪,速度极快,照这样下去我们肯定的跑不过它的,眼看着就要撵上了。
雷队长也感觉到了身后的那一股压迫感,边跑边催道:“快,前面就到尽头拐弯处了,我们一转个弯佯装继续跑,把它引入那条通道之后马上跑回这通道原路跑回去,这家伙体积大,转弯不灵活。”
我一听,暗暗佩服雷队长的急才,这要在我是怎么也想不到的,于是大声应了一声好,脚下卯足了劲往前跑。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响,我转过头一看,我的妈呀,那蜈蚣的触须就飘在我们的头上,颌下一对大腭爪张得老开,一张长着无数细小又长又尖牙齿的血盆大口几乎要贴到了我的后脑勺上。
离转弯处还有几米,那蜈蚣突然猛的加快了速度,前半身弓了起来,一张血口就要向我咬下来,我大呼一声不好了,赶不及了,心想出师未捷身先死,这小命今天算是要交待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