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轻点点头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我猛然间意识到,如果按照小年轻的说法和墓碑上的记载,一千六百多年前,应该是晋朝的时候,陶渊明和他的一个叫曹辛的道士好友,在一次游山玩水的时候无意间进入到羽仙村这个地方,并帮助了村民设下了奇门八卦阵躲煞,为村民击退过为祸一方的蜈蚣、大蛇。曹辛因为和蜈蚣大蛇搏斗的时候负了重伤,最后不治身亡。
这碑文上记载的事情与《桃花源记》有相似的地方,特别是进入羽仙村的那一段。难道陶渊明写的桃花源就是这个地方?如果事实是这样的,那我们上学所学的《桃花源记》虽然有相似的地方,但出入有点大了,简直是两个不同的版本,桃花源描绘的是一个安宁和乐、自由平等的太平世界,但羽仙村这里似乎也并不太平,不知道哪个更可靠。而文章毕竟偏向艺术的范畴多,而碑文——特别是墓志铭——以纪实为主,再结合我们在这里经历的一切,看来碑文似乎更可靠一点,这里应该才是真正的桃花源。
我不禁感叹,如果这里才是真正的桃源的话,那真是让后世人大跌眼镜,要知道后世很多地方为了争夺桃花源这个名头,打了不少笔头仗,嘴仗,甚至私下大打出手的都有,甚至有些地方以哪里才是桃花源的正宗之争来吸引媒体的注意和大众的眼球,作为一种宣传的手段,也难怪,桃花源三个字实在是太值钱了,再经九年义务教育这么一推广,几乎是人人皆知,一旦与旅游业挂钩,旅游景区一开发,那还不是客似云来啊。如果世人知道这羽仙村才是真的桃花源的话,相信那很多人吐血都有份。
如果事实上真如碑文所述,那陶渊明在写《桃花源记》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及此事,甚至在他的其他文章也未见任何关于他和曹辛在羽仙村的资料。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块见众人都不说话,看看我们这边的人,又看看小年轻那边的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突然他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小哥,那后来我老陶家的名人陶渊明先生怎么样了?”
我们几个一听,心想是啊,这陶渊明后来怎样了?从历史来看他肯定是从这里出去了,如果他没有出去的话,就没有那么多的名篇传世,特别是我们都熟悉和向往的桃花源,我们后世人也根本不知道会有陶渊明这号人物。那小年轻说这二千多年来能从这里走出去的只有三个人,其他的都死在这里了,那这陶渊明应该算是其中一个了吧,那他又是怎样从这里出去的?
这“陶渊明”大家都算是认识吧,最起码知道他曾经来过这里,并且能从这里走出去,这么一个“熟悉”的人物至少能增强大家的信心。
小年轻摇摇头说:“陶先生最后确实是从这里出去了,他是从这里出去的三个人之一,但是他是通过什么方法出去的我们并不清楚,听说是曹公临终前跟他说了出去的方法。”
我们听了大失所望,本来抓住的救命稻草又断了。
小年轻又说:“他临走前我们跟他说了这里的一切不要跟外面的任何人说,我们不想受到太多外界的纷扰,他也答应保证不向外人说起。”
我们哦了一声,我想这或许就是陶渊明作品中没有提及过曹辛和羽仙村,包括他后来写《桃花源记》也只是以一个半虚构故事来塑造他理想中的太平世界的原因。
那小年轻继续说:“陶先生走的时候从我们村里带走了两个童子,一男一女。”
我们更加震惊,原来陶渊明当年走的时候还带走了一男一女两个童子。我连忙问道:“你不是说过你们能不能离开这个地方的吗,如果离开了会出现可怕的事情,怎么这两个童子就没事?”
小年轻说:“实不相瞒,我们这一村人都中某种诅咒,一辈子只能生活在这里,一旦离开这个地方就会出事……。那两个童子之前被曹公解救过,身上的诅咒已清除得差不多了。”
皮猴说:“那你们叫那曹辛替你们全部将诅咒解除了不就行了?”
小年轻说:“那是不可能的事,解除一个人的诅咒要消耗一个人很多的真气,会损阳寿的。其实曹公当时也是为了解这两个小孩的诅咒,耗损了太多真气才让他体力不支,才会被那青红二龙所伤。”
大块哦了一下又喃喃的说:“我说这陶渊明也真是奇怪,他自己走就走嘛,干嘛要带人家小孩出去。”
小年轻说:“那两个童子都是孤儿,其实这个我们族人是商量过才决定让他带出去做书童的。”
大块说:“哦,我就说了,这老陶再怎么说也是位高士,不会无缘无故的带人家小孩走的,不然的话不是成了拐卖儿童了。”
我们听了倒也不觉得奇怪,古代的有钱人哪个没有几个仆人、丫头、书童之类的。陶渊明收两个小孩作书童倒也在情理之中。
我说:“这倒不奇怪,古代在钱的读书人都有书童伴读。而且老陶不是有个‘送子一力’的故事也挺有名的吗。”
大块一听有故事便来了兴致,追着问:“老焦,什么‘送子一力’的故事?你给俺讲讲呗。”
我说:“我也是上学的时候听老师说的,说老陶去做彭泽县令的时候”不带家眷独自上任,就送了一个劳力给他儿子,跟他儿子说这个劳力也是别人家的儿子,要他儿子好好对待他。”
大块听了连连称赞,说还是他老陶家的人有情有义,说这家风传承了千年直接影响了他,才使得他陶大贵也这么有情有义。
皮猴在旁边见大块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听着刺耳,忍不住怼他道:“这老陶你以为真是你祖宗啊,还千年家风,羞不羞。你他妈有仆人?你只配给人做仆人。”
大块白了他一眼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俗话说咸鱼都有翻身之日,我他日若富贵了,一定找你做仆人,你放心好啦。”
皮猴呸了他一声说:“等你到了富贵那天再说吧,还不知道谁给谁当仆人呢。”
我见这两个冤家又要杠起来,忙说:“富贵个屁,先做正事。”
我转头对小年轻说:“陶先生带走的那两个童子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