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近日府上发生了何事?怎的老爷这段时日都不去上朝了,我竟是如今连老爷与老夫人的面都见不到了。”
柳姨娘翻了一个白眼,瞬间用从下人那里打探过来的消息回答道,“夫人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还不是你好端端的让南明玉去院中站规矩站的,南明玉一下受了寒气,引发了儿时的旧疾,听说好像没日子能活了,现在就是一口气吊着呢!”
沈氏一听这话,瞬间惊的合不拢嘴,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高兴了,她缓了半天才又问道,“此事可当真?”
柳姨娘没有理她,而是转身找了个位置坐下继续说道,“不然为何老爷如今会寸步不离的守在她院中啊?而且据我所知,外头这段时间南明玉的嫁妆铺子田地都低价在抛售,想必这也是老爷的一番布局吧,要不然等这南明玉两腿一蹬,她名下的嫁妆还要悉数还给镇国公府。”
林清瑶一听柳姨娘的分析,顿时心中豁然开朗起来,她与沈氏瞬间就明白了林山突然的转变。
消息打听出来以后,林清瑶与沈氏便迫不及待的离开了柳姨娘的院中,本来她们平日里就与柳姨娘话不投机半句多,此刻更是恨不得逃也似的离开这里。
待到沈氏她们走后,柳姨娘面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样,她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随即自言自语道。
“这母女二人还当真是蠢得无可救药,这都能信。”
其实柳姨娘也不明白为何林山突然会如此看重南明玉与林清也,但是她能敏锐的感觉到,平南侯府已经变天了,她必须尽快为自己寻求后路了。
这些日子以来,从柳姨娘频频在林山那里碰壁,以及发现府上莫名其妙少了很多人之后,柳姨娘就感觉越来越不安起来。
本来想去找自己儿子林清远商议一番,奈何那个不孝的,自从将那个路边捡来的孤女带入平南侯府之后,不止日日夜夜与她呆在一起,还三天两头的带她出门游玩,成天的见不到人。
此刻的柳姨娘越想越生气,又在刚才看到了沈氏身旁看似乖巧的林清瑶后,内心突然后悔自己当初怎么没生个女儿,女儿多好,女儿比儿子贴心多了。
此刻的柳姨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马上就要爆炸的心了,她拿起一盏茶杯就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嘴里大骂道。
“老娘我怎么生了那么一个混蛋玩意儿!满脑子都是女人的死处!脑子是没有丝毫我这个亲娘!当初就该把他掐死!”
在一顿咆哮过后,柳姨娘一人在房内又是哐哐一顿乱砸,终于在将桌面上所有的茶杯砸完以后,柳姨娘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此刻的柳姨娘只想着要去哪里才能搞到一笔钱,用来偿还她欠下的那笔地下钱庄的借款。
一整个下午,柳姨娘都一直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一片狼藉的厅内,她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片沼泽里,下面有着无数的双手在将自己一点一点往下拉,而她越想往上爬,反而陷得越深。
柳姨娘就那么呆呆的坐着,直到外面的天色一点一点的暗下来,她一个人静静的深思了许久,最终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骇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