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师兄,这?”张破云看了眼杨怡露,转头看向韩生,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但又似是有些尴尬的问出了这么个语意不清的半句话。
韩生确实是对张破云有成见,甚至是敌意,是杀意,是残暴且无尽的滔滔杀意更准确。
但韩生真不至于这么沉不住气。
这杨怡露分明是在寻机挑事,她自己一个人斗不过韩生,就装可怜,装好人的想办法拉着张破云一起斗。
专挑这种模棱两可,痕迹不明显的小事儿来做文章。
仅仅是瞥了一眼杨怡露的小人嘴脸,韩生故作无语至极的摇了摇头,道:
“张师弟,我建议你离这哼哼师妹远一点,有的病,它是会传染的。”
许玉卿是珏城第一家族许家的大公子,对于杨怡露的这些弯弯绕看的一清二楚,这张破云也只是身在局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罢了。
“杨师妹!杨怡露!”许玉卿极为不满的轻喝一声,道:“补天试炼本就极难,你再敢挑拨离间,公报私仇,当心我一剑斩了你!”
这时张破云也缓过神来。
可看到杨怡露那娇美的面庞,绰约的身姿,一双迷人的大眼隐有泪光闪现,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却又不能为自己辩解一样,让张破云无论如何也不忍再伤害她。
觉得杨怡露最多也只是出于感激,维护自己罢了,没有这么严重,因此开口缓和气氛,微笑着拱手道:
“几位师兄,言重了,言重了。杨师妹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别的意思。”
张家果真是没一个好鸟。韩生心中清楚,张破云多半是被这杨怡露给引的心荡神迷了。
而许玉卿平时虽然温和待人,但却是极有主见的,自是不会惯着杨怡露的毛病,开口警告道:
“杨师妹!补天级别的试炼,危险重重,若是一个不小心死了,也是合情合理的。你好自郑重,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说罢,许玉卿看向张破云,道:
“张师弟,同门师兄弟中你年纪最小,但却是张家,乃至整个珏城数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莫要因此沉沦,负了这天赐的大福报。”
“嗯?”见许玉卿如此郑重其事,张破云不禁多打量了杨怡露几眼,内心自语:难不成这杨怡露真有挑拨离间,借我对付韩师兄的小人心思?
只是杨怡露依旧一副楚楚可怜的凄美模样,甚至眼角有一滴美人泪珠像是再也噙不住一般的滑落。
张破云实在是于心不忍,只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当大家是想多了,误会杨怡露了。
倒是韩生,虽然心里很是愿意就此激化矛盾顺势杀了张破云和杨怡露,但也深知绝不是此时。
张平那等药渣废材都有赤鳞甲傍身,这百年难遇的天骄张破云定然是有更周全强大的护身底牌的。
更何况如今的情况远不如青石桥上的混战那般复杂,只有他们五个人而已。
珏城张家势大,不能顾此失彼,过早暴露了自己与张家的血海深仇。
韩生要灭的,可不止是一两个张平张破云,而是他整个张家。
正是因为有了这些考量,所以反倒是最恨张家的韩生,主动岔开话题,道:
“如今这云溪沼泽是进不去了,而且以这些妖兽的状态和数量来看,也不像是曾经陷入狂暴过。”
“确实,我刚才有留意到,这些妖兽身上的伤疤多是旧有的,而且他们太过于渴望吃掉我们了,不像是不久前去外面吃过人的状态。”卓良音正色道:
张破云自是不愿再让话题纠缠在杨怡露身上。
见韩生愿意主动揭过此事,因此先是风度翩翩的拱手谢过韩生的大度,而后略加思索一二,缓声道:
“这远山城之祸不管因为什么发生的暴乱,总得先有妖兽才行,既然不是这云溪沼泽,那根据对旭光镇妖兽的种类进行推断,多半就是大庾岭了。”
“应是如此。”许玉卿点了点头,道:“那便继续南下,前往西南方向的大庾岭。”
“暂且休息一晚再去吧。”
韩生提议道:“一来大家已经来回奔波了许久没有好好休息了,二来这大庾岭多半会有一场恶战要打,还是保持最佳的状态更稳妥一些。”
“嗯,确实应该稳妥谨慎一些。”卓良音附和道。
此时差不多是下午两点左右,于是韩生五人便先朝着大庾岭的方向赶了一段路程,在暮色降临时,就近找了处空地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