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阙月山到咱们城里的法阵是在这里,我守了几日竟然守错地方。”李玄一神色微窘:“待会儿见了娘,哥哥带你去置办一身衣裳,北域寒意切切实实的刺骨,倘若不穿上火鼠裘,久而久之经脉就会被刺骨的冰霜灵气伤了。”
“无妨。”李青鲤摇摇头:“这里冰霜灵气猛烈浓厚,但是对我来说正好,对修行有益。”
李玄一闻言,面带诧色随后又笑起来:“傻姑娘,你是火灵根,在这应该更要火鼠裘才是,别听人胡说。”虽是笑着,其实李玄一在心里都怼着张韵录骂个没完,他知道张韵录最喜欢干些撵猫逗狗惹人嫌弃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趁自己不在的时间里,对李青鲤说了什么。
“……”李青鲤摇摇头,直接说:“大哥,其实我是冰火双天阶灵根。”
众所周知,一旦名称变得很长,就意味着这是一个十分厉害的东西。
李玄一沉默了。
后边据说是李玄一在镇北城的好友,一路说说笑笑,同为修士之后的几人也沉默了。
“哈哈哈,是吗?”李玄一笑声干巴,他挠挠头:“所以刚才你真的拿冰球砸张韵录了?”
“他先拿雪球砸我的。”这么说有些像小孩子与家长告状的意思,但李青鲤想了想,还是直言。
李玄一下意识点头:“没事,你砸他肯定是砸得对。但双灵根的事待回家以后跟娘说清楚,既然是双灵根,就该择好功法,否则两条灵脉不均衡,容易出事。”
“功法的事情无须担心。”李青鲤委婉道:“我在无尽海有一番奇遇,倒是刚好习得一本冰火同修的功法。”
“……但回去还是要让娘检查一下你灵脉是否无恙。”李玄一认真嘱咐。
自从来到北域,眼里的色彩似乎就只剩下反光的白色,但随着一个拐弯,李青鲤眨眨眼,前方骤然是一座看不到城墙宽阔边际的城池。
所有人都裹得严实,城门镇守着的将士身穿银鳞光甲,看着就觉得很冷。
进城以后,足以让九马齐驱的大道直直向前,除了城墙向苍穹蜿蜒的防护大阵外,每一座屋舍都有防护阵法流转,无论里边住的是修士还是普通人。
或许是因为看到修士和普通人共同生活没有任何差异的场景,李青鲤很难想象这里是在所有人口中炼狱一般的北域,反倒像传说中的乌托邦。
“对了,刚才那人是谁?”忆起张韵录,李青鲤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以李玄一的性格应该是爱恨分明才对,会有人让他这么恼怒厌烦却过后提都不提,实在奇怪。
李玄一眼神忽然警惕看她:“小妹,别看他人模狗样,其实内里一肚子坏水,前些年还曾偷过莲花村李奶奶的肚兜,看着像个人,还总喜欢去普通人摆的小吃摊子上赖吃赖喝……”
各种恶劣事迹让李玄一统统说出来,听得她迷迷糊糊,脑海里大概勾勒出一个泼皮混混的形象,要说外表,自然是对不上号,张韵录长相还算不错,又穿了一身贵气的皮毛。
但紧紧是一个照面,就让李青鲤觉得他的确是这么一个泼皮无赖。
等等……
李奶奶的肚兜听起来怎么有些耳熟。
“大哥,我问的不是这个。”李青鲤疑惑皱眉,驱走脑海里疑惑,随后说:“他是镇北城里的人吗?我脾气可不好,以后要是撞见未必能忍得住不动手,轻重难顾,还是先知道关系才决定要不要伤了和气。”
李玄一松了口气,有了妹妹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瞅谁都觉得他们在勾搭妹妹。
“张先生是爹身边幕僚,当年蛮族大军突袭镇北城,张先生以一己之力拦下蛮王,却身死在城门外,被蛮族掳走尸首分吃泄愤……”提及这一段过去,李玄一捏紧拳头:“他便是张先生的遗腹子,只可惜张先生那般人物,却只留下这样一个货。”
语气或者说是痛心疾首更多一些。
李青鲤也才明白为什么他不追上去摁住张韵录揍,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英雄之后。
没犯下什么大错前,自然是会受到无限的纵容,即使他表现出来的一切证明他顶多是个狗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