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前程似锦,却毁于一旦。
在最美的年华里,受尽痛苦煎熬,含恨死去。
该如何说呢?
此刻所有慰藉之语,皆无法抚去他所受的十数年伤痛。
月霎沉默。
神色悲悯。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将她席卷吞噬。
半晌,她颤着声,问:“可有报官?”
她断定,云念衣定是中了毒。
若有报官,定会有查证。
云念衣道:“报了十数次,可每次都以无从查证回绝。”
月霎问:“报官之时,你的起居之物可还在?”若真是中毒,一定会有蛛丝马迹。
云念衣摇头:“大考之时,突起大火,皆为灰烬。”
月霎紧紧握住玉骨笛,眼带悲色:“老伯的腿……”
云念衣哭道:“父亲屡次报官无果,云程等人竟将他的双腿生生打断……”
月霎气极,郎朗乾坤,当真是无法无天。
“我魂早在二十年前就已死了,留下病躯陪伴双亲,苦熬十五年,也没有等来朱程伏法,含恨离去,形成怨气,这才有了后来发生的一切。”
“我只想要一纸真相,别的无求,还望君主成全。”
月霎道:“要知你是否中毒,须掘坟验骨,你可愿意?”
云念衣跪下,叩首道:“但凭君主作主。”
“朱程现身在何处?”
“永城,任城主右书,掌管文簿。”
此时,天已大亮,晨光照了进来。
新的一日伊始,朱村之诡,是时候拨开了。
月霎散去结界,一切 如常。
云念衣的残念宿回了画中。
月霎以灵气所书:青音亲见,以我之名,传永城城主与右书文簿前往朱村跪迎赤使,否则,死。
弹指间,那几行字便消失了。
月霎打开门,东升的旭日暧洋洋的照在小院里,枯树上几只鸟儿,正叽叽喳喳个不停。
“姑娘,我煮了些清粥,来吃点吧。”
闻言,老伯端着一碗青菜粥走了来,今天他的双腿似乎好些了,虽然还有些瘸,但是与往日相比,要稍显灵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