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深处走,越来越暗,也越来越静。
地上的稀泥中,留下许多兽类与鸟类的足印,林中的小兽,倒是遇到过几次,虽然小兽凶残,但是他们人数众多,吓唬几下,就轻易将它赶跑了。
听着他们的交谈,月霎才得知,原来密林中的蜿蜒的小路,是他们日积月累的寻找黑蟒踪迹所踩出的。
这密林中的一切,他们早已司空见惯。
他们在密林中穿梭了约半月之余,公羽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而月霎的身体似乎并未有所好转。
野鬼虽然想给她把脉,但是被月霎拒绝了。
野鬼看着她,无奈的摇摇头,只是又拔了许多的药草给她。
眼见天快黑了,野鬼与公羽去寻找晚上能安全过夜的地方。
月霎与连生,还有白魄就留在原处等着他们。
她们三人围了个小圈,月霎拿着玉骨笛背靠树而坐,连生与白魄在她两边。
连生望了望四处,又看了看月霎,问道:“恩人,你这笛子很是特别,在黑夜中,还能发出微弱的光。”
月霎抚摩着玉骨笛,微微的光将她的面容映得较为清晰,她缓缓说道:“这支笛子,是一友人所赠,听他说此笛是用雪熊兽的肋骨所制。”
连生听到雪熊兽时,眼中似乎明亮了一些,她有些讶然的道:“雪熊兽是神族中的灵兽,能赠恩人此笛的人,想来身份定是十分贵重。”
白魄似乎也想说什么,但她抬头望了望月霎,欲言又止的低下头去,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停的绞着裙边。
月霎道:“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白魄仍是低着头,有些羞愧的道:“你当真不生我的气?也不在意我之前为难过你?”
月霎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在意也无用。”
白魄面带难为情:“对不住,我虽无心为难你,可是,却还是下手了。”
“若是你想说些歉疚的话,我没有时间听。”
月霎虽然不去计较,但是却不愿与她有过多交谈。
“虽然你说不在意,可是我还是想真诚的给你说声对不住,往后,我不会再这么做了,就算是绿耳打死我。”
白魄眼带坚定,她将之前的懦弱全部散尽,只留下倔强。
月霎问:“你们当真这么怕绿耳么?”
“不是怕,而是毫无办法对付他,我们几人都心有不甘,杀他的法子想了千万个,却无计可施。”
连生有些愤然而道:“绿耳如此对我们,难道他真的忘了当初又是如何讨好我们么?”
白魄叹了口气,幽幽而道:“还提以前做何?你越提,他只会越恨,往后的日子便会更难。”
连生的眼中充满了恨意,道:“总有一日,我会杀了他。”
白魄道:“我也相信总有一日,可那又是何时呢?”
说完,连生与白魄有些丧气又无奈的垂下肩,低着头,不再说话。
三人都各怀心事,却又不肯坦诚而言。
此时的密林中,安静得像一片坟地。
只有他们的呼吸声。
而她们,正坐在擦地之上,摸黑夜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