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月霎的话，真假各掺一半，他看破了却未道破。

虽然他看不到月霎的脸，但却还是盯着她的方位看，脸上挂着一丝温和的笑容。

大伙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些往事，叹息着曾经。

那些岁月随着指尖流逝，却又深埋在心，只有闲时，才会拿出来晾晒，铺满黑地，吸收着太阳的照耀。

就算是不堪的过往，却也舍不得让它发霉，小心翼翼的珍藏着。

——

月霎在熟睡中被一阵刺骨的疼痛惊醒。

她惊呼一声，睁开双眼，发现眼前一片血色模糊，脸上在流着什么液体，黏糊黏糊的，似乎是血。

她的手轻轻碰到脸，脸上立即传来一阵阵疼痛。

她还来不及反应，耳旁便传来小妾的声音，“你的容貌万里挑一，一双眼又生得极为美丽，与其怕绿耳看上了你，倒不如将你毁了去，你这贱人，从密林回来之后，绿耳就跟你眉来眼去的，我真是恨极了，今日，趁着他们都出去了，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我才是他的女人，而你，只有做梦罢。”

月霎这才记起，自密林无功而返之后，绿耳虽然气急败坏，但也没有太过为难他们，只是嚷嚷着再出去寻，寻到为止。

他每次召集众人时，一双眼，时时盯着月霎看。

后来月霎索性站到连生的背后。

前几日她也曾跟着野鬼他们出去做做样子，只是昨日回来之时，她不小心踩到了一截树枝，划破了脚掌，所以今日野鬼求情，才没有跟着出去，绿耳许是怕她逃离，这才又留了小妾监视她，面对小妾，她自然不敢松懈。

只是，不知为何，她竟睡了过去。

“你做了什么？”

眼睛处传来钻心的痛，月霎想双手捂眼，但却又不敢触碰，现在她只觉得整张脸都火辣辣的疼。

小妾扬起脸，得意的道：“你不是容貌绝世吗？如今你的脸上已被我划了十几道口子，你的双眼不是很美么？如今我偏要刺瞎它，哈哈哈哈。”

小妾大笑了起来，又道：“此时，应该给你一盆水，让你看看如今这满脸鲜血的模样，真是吓坏我了，对了，你再也看不见了，只怕是无法享受眼前这幕盛景了，哈哈，可惜，真是可惜。”

耳边传来阵阵小妾阴险刺耳的笑声。

“你这蛇蝎心肠，歹毒的人，我要杀了你。”

月霎拿出玉骨笛，想将它变幻为兵器杀了小妾，可是她如今灵气尽失，功力也全失，无法变幻。

“怎么？你还想要杀了我不成，哈哈哈哈。”耳边又传来小妾张狂的嬉笑声。

此时，一定要让小妾对自己有所攻击，幻音咒才会有效，于是月霎冷嘲热讽的道：“真是可笑，你叫小妾么？”

“为何大家都有名字，而你却没有，旁人都叫你小妾，你甘心么？”

“靠着委身于绿耳。出卖自己，才能在这里生存下去。”

“绿耳粗鄙不堪，相貌丑陋，我见一眼也觉得脏，收起你那肮脏的心思，绿耳对你来说是个宝贝，可是对我们几人来说，犹如畜生一般。”

“若你是失去了他，你，还能活么？”

小妾怒极，呵道：“住口。”

她拿着刀的手，在黑夜中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