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在灵石峰遇见那独巫淼之后乔桥便不敢再独自去往后峰了,今日她起的很早一个人坐在竹屋院子里的凳子上研习书本。 这时,一个轻轻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她转过头。 竟是只匆匆见过两面的离院大管事张庭,只见他温煦的笑着对她说:“想不到小乔桥如此专心刻苦,倒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乔桥听闻,连忙把手中的《初级灵力》合起来,想拿过旁边新刻的拐杖站起来说话,却没想到拐杖在她手下打了个滑,整个身子眼看顷刻间就要摔倒在前方。张庭一手连忙握住她的手,一手扶着她的背将她拉了回来,因为身高的原因她只到他的腰间。 不知道是不是乔桥的错觉,张庭一直抓着她的手不放,而另一只手则开始放在她咯吱窝低下,不经意的抚摸。这样的姿势让她有点别扭。 乔桥尴尬的朝张庭笑笑,顺便将她的身体远离他,“别动,万一又摔倒了怎么办?”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与此同时的还有对着乔桥温情的眼神。 见此乔桥迅速的将手拽出来,拿着拐杖就往后倒退,同时眼含警惕,面色冷淡扯开嘴角没有温度的笑道:“我没事,还请张管事放尊重点。” 她自认识人除了陆含一个,其余的都还是挺准的。 张庭见到乔桥的反应,有一瞬间的微愣,随后才哈哈笑道:“小乔乔肯定是误会什么了,小小年纪想的真多啊,看来这是长大了。算了,我本是找枫儿商量事情,既然她不在,那我就改日再来。”随后温柔笑着风度翩翩的离开了竹屋。 枫儿除了晚上回来其余时间都在张庭那住,可以说把家都搬过去了,整个离院谁不知道?乔桥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泛起冷笑。 “你疯了?念观的事情才刚过去你就又要……!”枫儿恼怒的看着眼前的人,眼睛里满是嫉妒。 只见张庭不甚在意,弯唇一笑,双臂搂住枫儿的细腰,手掌捏着她尖细的下巴,语气温柔却饱含威胁道:“我的枫儿,修道成仙本来就是件枯燥久远的事,享乐当然必不可少!你敢说,你在床上不享受?” 枫儿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八岁进昆仑山时木系一百二十级,那时他们就开始在一起了。 刚开始浅尝辄止,可越到后来她越迷恋他,到了无法自拔的程度,甚至当他提出要念观加入他们之间时,她都没有反对,只想着让他开心。 意料之中,这件事遭到了念观的强烈反对,以至于后来见到她甚至不复以往的亲切,开始避着她走。张庭对她的进度缓慢也越来越生气,有一次甚至动手打了她。 直到那晚,她递给念观一碗酒以示对她的不当言辞道歉,却没想到反而害了念观的一生。 她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性子也越来越懦弱,连件小事都不敢去做。但是却一直刻苦修习,只是天赋不太好,九岁进山入离院,十几年的时间都没到了九十九级。 “枫儿,你记住是你害的我变成这样!是你!我恨你!我要用我的鲜血诅咒你这辈子孤独终老,含恨一生!”说完,当着他们的面念观含恨引灵倒流,一时经脉寸断,顷刻间便没了呼吸。 “这次你又看上了谁?”想起往事枫儿咬着牙问。 “呵呵,”张庭对枫儿识趣的表现莞尔而笑,“你院里的那个小姑娘很不错,虽然脚废了,但是脸还行,能用就好。” “你疯了!她才八岁!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枫儿终于无法忍耐,破口大骂。这个人真是越来越让人恶心。 “八岁?你忘了是谁八岁爬上我的床?是谁八岁连料都没有就脱衣服勾引我?”张庭捏着枫儿的脸颊,狠狠地说,“这些难道不是你?你都做得,她为什么不行。明天晚上我要见到她!”枫儿终于被松开,两边脸颊泛着淤青,强忍内心的恐惧和眼睛里即将泛出的泪水,跑了出去。 她为什么,为什么会遇上这样的人? 初秋已经来临,天气也渐渐转冷,晚上时乔桥一般不出去,看会儿书就早早地睡了。 “砰、砰、砰”三声敲门声。 她打开门竟是枫儿。现在的时辰不算特别晚,她应该在张庭那,怎么突然回来了。 “枫儿,怎么是你?快进来。”乔桥拄着拐杖向旁边退让,随后关上门。 乔桥给她倒了杯茶水放在桌子上。 “乔桥,实不相瞒我今天想求你件事。”枫儿为难的开口。 “什么事?” “你先说你帮不帮,你人这么好,一定会帮我的对吧!”枫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乔桥,眼中充满了期待。 “你先说事儿,你也知道我这幅样子,能帮我尽量帮。” “是这样,中院的王管事明天要张管事将近几年弟子的修习整理成册子交给他。可是明天我要跟张管事下山采办货物,问过了其他弟子都说要去看中院的竞赛。你虽然行动不便,但是我听过你算术特别好,就想请你帮帮整理。你看这事?”枫儿问的小心翼翼。 张管事虽然掌管离院,但是都是些杂物,普通弟子定不会因为这些杂事而耽误他们修习,所以定然不会帮忙,即便是中院管事来了也一样。再加上明天还是一年一度的中院竞赛,虽然跟离院没有关系,但是每次离院都不会有弟子待着,能待着的也只有她了。 “好吧。”乔桥答应,整个离院也就她看上去最闲了。 “谢谢你乔桥,那你明天吃了早饭记得过张管事那,我今晚不回来住了。”说完枫儿就向乔桥拜别。 她也熄了灯睡了。 第二天早上,秋风飒飒,虽凉爽,但是已有凉意。临走前乔桥特意多穿了两件。 等到了张管事那,正巧看见他与枫儿要出门。“张管事。”乔桥低头招呼,收起了以前的尊敬,带着点冷淡疏离。 “乔桥,今天就麻烦你了。我们可能傍晚才能回来,东西我都放到书房了,很简单。你会看明白的。”张庭似是没发现,一贯春风和睦般微笑。 待他俩走后,乔桥由其他弟子领进书房。“真是难为你了,这么重大的日子,却只能在这儿待着。”这个弟子叫顷竹也是八岁,长的比乔桥高出了一个头。 “没关系,反正我今天也不出离院。” 顷竹听了满心愧疚,明明知道别人不能去,还非要说出来。他把乔桥领到地方就赶紧往中院走了。 乔桥看着书桌上的一叠东西,打开看了看,虽然复杂点,但对于一个前世做惯了报表又对数字有极强敏感力的人完全不是问题,问题就在于量多,离院是三院中人最多的,整理起来恐怕也就到下午了。 黑沉沉的夜星光闪烁,明亮耀眼,仿佛深海中不知名的活泼、灵动的鱼儿游来游去,门外的院子里,还有整个离院没有一个人,寂静仿佛一座无人的空城。 乔桥舒展胳膊,伸伸脖子,忙活了一天终于弄完了,这才感到嗓子干渴难耐,端起一杯放了一天的茶水只抿了两口。她很喜欢喝白茶,但也只喝白茶,都是前世熬出来的习惯。 “很累吧。”一个带着笑意的男声诡异的出现在书房。乔桥抬头竟然是张庭。 “枫儿呢?”乔桥拿起拐杖站好,将已经整理好的东西递给他。 “她有点累先回去了,这些先不着急。你是不是也累了?”张庭没有接过乔桥手里的东西,走进一步笑着说。 “我……”不累,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心里哪块地方火烧火燎的难受,头也开始晕眩。他做了什么?! 乔桥犀利的眼睛瞪着他,看在张庭眼里却是媚眼如波,撩的他某处难受至极。 “你累了,来我扶你到床上躺下。”张庭迫不及待上前搂住乔桥,却不妨被她狠狠的咬了一口。 “啪!”一耳光打在乔桥的脸上。 “这要进了我的门就是我的人,我劝你最好识相点,免受折磨。”张庭撕开伪善的脸面奸笑地看着眼前双眼迷离的乔桥。 刚才的一巴掌激醒了她的意志,乔桥用指甲狠狠的扣着大腿内侧的肉,疼得她流出眼泪来。 “何必?今天是中院最重要的日子,离院早就没人了。你就算逃了谁能救的了你,跟着我多好。别说你一只脚残废就是两双我也能让你安安稳稳的在离院待下去。”张庭边说边脱衣服,然后慢慢逼近。 乔桥佯装柔顺,再趁其不备一脚狠狠踢中他的□□,“啊!”张庭惨叫。然后乔桥疯了一般逃出门,没有拐杖的她拖着残脚走的很艰难,但是现在连蹦带跳恨不得飞着走。 乔桥不敢大声喊叫,一是离院此时空无一人,二是不想叫声引来张庭。只能飞快地朝灵石峰方向跑去。 “乔桥!你竟敢踢我,看我不把你剥筋错骨,以解我心头之恨!”果然在即将上山的时候,张庭出现了。满面狰狞,眼睛里的恨意和被冒犯的怒火像是要将她活剐了似的。 乔桥听到声音心头一震但是不敢回头,脚下的动作更快地跑。在快要到达那颗熟悉的树之前,脚下却被一根树枝绊倒,张庭见了狞笑着速度更快的飞来。 乔桥咬紧牙,大颗的汗珠从脸上滚落,双手用力扣紧土地,手肘撑地费力地往前爬,终于在张庭揪住她衣领的最后一刻消失于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