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住越来越不正经的手，浮零强硬起身，离开了南宫凛夜的怀抱。

“陛下，我先回去了。”

南宫凛夜抿唇，睫毛颤了颤，视线有些暗：“不是说陪我吗？”

浮零性子软，对别人都是温柔体贴，南宫凛夜爱她的所有，无论是温和的性子，还是偶尔刺人的脾气。

但是她逃避问题的态度，总会让人束手无策。

就比如此时——

浮零避而不言男人刚刚出格的动作，只是说：“不好打扰陛下处理政务。”

心底涌起深深的无力感。

南宫凛夜咬紧后槽牙，才没有出声阻拦她的离去。

飘飘欲仙的白色裙摆，消失在御书房棕红厚重的门边，他才移回目光。

南宫凛夜如今都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了。

赌徒，还是信徒？

一步步试探她的底线，赌她的心软程度，赌她不是一点真心都没有。

还是捧上自己的一腔爱意，来求她怜悯。

她那样的美好，那样的温雅柔和。

怎么就不能再多一点温柔给他呢？

他如今只有她了啊……

更准确来说，他这一生都从未有过什么亲近的人，除了她。

所以……

压下心底快要抑制不住的糟糕心思，华丽惑人的嗓音在空荡的御书房响起。

“去查一下张班……着重查查与灵妃是否有交集。”

暗处的暗卫消失几个。

皇室暗卫，是从开国就培养的。

到如今，已经有几百个。

每一个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算得上很多了。

可南宫凛夜还是觉得少了。

桌上的奏折堆积如山，他却想着浮零在宫里干什么。

有没有好好休养。

她身子不知为何，明明武功高强，却总是生病。

他怀疑和傀儡术有关。

但是……因着早年没认识她，犯下的错，他在她面前总是不敢提慕容有关的事。

让御医去偷偷把脉，也都说看不出什么。

啧。

大臣大臣没用。

御医御医无能。

南宫凛夜开始怀疑他当初绞尽脑汁，用尽手段抢来的皇位有什么用。

除了浪费和灵儿待在一起的时间，就是让他天天发火。

嘶——

南宫凛夜揉了揉太阳穴，看着奏折上没用的屁话，冷哼一声。

“这种奉承的蠢货，竟然还没杀完。”

好了。

看来明天早朝又要有一位尸兄了。

南宫凛夜换了一本奏折。

心中思绪接着一心二用。

也不对，他要不是皇帝，不是人人畏惧的暴君，灵儿也不会来刺杀他，他也就认识不了这么好的灵儿了。

明明是南宫浮旭派人来的。

南宫凛夜就算是自己乱想，都下意识自欺欺人。

蠢弟弟，当初一出生就该被溺死在湖里。

他恶毒想着。

“民间近日有流言，说陛下非天命之子，乃是抢夺他人龙气，所以引来国家动荡……此类谣言虽弱，但不可不察，望陛下悉知。”

奏折上终于有点有用的东西了。

南宫凛夜拿起沾着红色墨水的狼毫，落下批语：“查其源头。”

又看了一眼上奏折的人。

鱼玉子。

刑部郎中。

怎么没印象。

南宫凛夜没有多想，朝中那么多人。

他怎么可能每个都知道。

换回秀兰小号的鱼玉子，终于找到机会见浮零了。

当初他想找办法让二人一起离开皇宫。

就让家中培养多年的替身暂时顶替秀兰的马甲。

自己马不停蹄回去，拿走家中密药——假死丹。

结果自己刚回来，就听到姐姐刺杀失败，被关进冷宫了。

天知道鱼玉子听到消息后，在风中凌乱了多久。

他，那么好看，那么漂亮，那么好脾气的明灵姐姐，是刺客！？

不知在心里做了多少心理建设，他最终还是决定先把人救出来，再细细盘问。

他想问问她那段时间，所有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假的。

但他也知道，他秀兰的身份都是假的，又有什么资格说她呢？

可天不遂人愿，又只是晚了一步。

原本还在冷宫里的姐姐，突然成了灵妃。

鱼玉子：……

就，心里阴影面积有点大。

“明灵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