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赶紧找到个落脚的地方。
赵牙人看陆三钱说话也够真诚,就掏出钥匙,把铺子的门给打开。
扑面而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屋内甚至都没有打扫,还保持原有被打砸时的样子。
陆三钱抬步就走了进去,入眼三间铺子里一应东西都被打砸毁坏。
陆三钱看了看,那些木质家具,桌椅板凳,即便是被砸了,对他来说用处也是非常大的,可以当燃料啊。
后院里,深度不小。
看着正房与偏房有七八间,足够他陆三钱一家几口住的了。
最可喜的是院中竟然还有一口井!
陆三钱抬步走进上房,里面同样被打砸的不成样子,也同样是所有的东西都被毁坏掉了。
陆三钱走出正房,看到正房一侧还有一个可容纳两人宽的向后通的山巷。
穿过山巷,没有想到后面还有一处空地,空地上长满了蒿子杂草,有一间低矮的小房子,陆三钱又走进去一看是茅房,里面摆放几只恭桶。
空地四周拉上了围墙,靠围墙的一侧留有一扇向外通的角门,不过角门是上了锁的,陆三钱打不开。
一圈看下来,陆三钱心里是十分满意的。
脏是脏了点,乱也是乱了点。但他们两口子手脚勤快啊,一通收拾,买两张床铺,有睡觉的地方就行了。
陆三钱压抑住心中的欣喜,板着一张脸,露出满脸的嫌弃。
赵牙人一看陆三钱这表情,心道:看来又没戏了。
不过眼前这人也是胆大,竟敢一个人跑进去看看。
前几日出事时,有衙役来人时,自己趁着人多也跑进去看了看,地上墙上除了干涸的血迹就是被打砸毁坏一地的东西。
听说掌柜的与几名伙计也是被打成了猪头跑去报了案后,再没有回来过。
衙役出来后,就用门板把铺子的门窗修理一番,一把大锁就给锁上了。
又过两日,就有人来找他,要把这铺子给卖了,并把铺子的钥匙交给了他。
一连几日,也有人来找他买铺子或租铺子,但一打开门进去看了一眼,立马变了脸色,就摇头走人。
全然没有如陆三钱这般神情自若却也是一脸嫌弃的模样。
赵牙人看向陆三钱,问道:“可还满意?”
“嗯,这地方对我来说,是绰绰有余。有一间铺子也够我用的了。
只是这房间里毁坏性太大,而且到处都是血迹,看起来心里还是有一些不太舒服,这刷洗墙壁得费好大一番工夫。”
赵牙人一听,有戏。
连忙说道:“只要您满意就行,价钱方面好商量!”
县令夫人,可是说无论高低贵贱都要把铺子给卖出去。
要不是看在县城里,真想一把火给烧了!
那话说的,官家太太,就是有底气。
没有给出底价,他就好当家,卖多卖少,不落怪。
“什么价格?说来听听?”
陆三钱看向赵牙人,正色问道。
“六百两!”赵牙人比划一个六出来。
“嗤!开什么玩笑?”
陆三钱斜眤赵牙人一眼。
“六十两只怕都没有人敢来买,你瞧那满屋的血迹,被砸毁坏的柜厨门窗,别唬我是一个乡下泥腿子,你这样只会把我这唯一一个胆大的人给唬跑的。”
赵牙人本来是想要价一百六十两的。忽而想试探一下这人可有诚心想买铺子的意思,看他身上穿着也不像是有钱的主。
脑子一热就说出六百两,没想到对方不但没走,竟还和自己讨论起来。